景颜的回答是打开门,回头对我们比出请的手势。
算了,山不转就水转,路不转就我转,这么小的挫折能耐我何。
周末的时候我兴高采烈的来敲景颜的门,告诉她我们成为邻居了。
景颜当时精彩纷呈的表情没有被拍照留念真是可惜。
尤其在没多久麦子仲也敲开门宣布了一个和我差不多的消息时。
五彩缤纷的说。
又过了一会,门铃响,我三两口把剩下的洋葱丝全部塞进嘴里,才含含糊糊说,“来了来了,”跑去开门。
拍打着身上的一大蓬积雪,麦子仲笑眯眯推门进来,看样子正准备说话,结果先注意到了我嘴角还没来得及毁尸灭迹的一丝洋葱,当即惨叫一声:“洋葱丝,我的洋葱丝!”
当即就要开打。
我和麦子仲,在阴差阳错的时间长河中结下来了难以磨灭的战斗情谊,这里的战斗,既有齐心协力的外战,也有互相残杀的内战,而近两个月以来,后者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基本上都因为食物引起,状况往往比较惨烈。
这次也不例外。
我急忙掉头往门里跑,边跑边叫,“丫头!”
厨房里景颜大喊一声,“打起来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于是世界立刻安静了。
“我真怀念那个会温柔喊我老师的景颜。”良久,麦子仲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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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叹气。
但是……我望一眼厨房,里面已经渐渐传出隐约却浓烈的香味,叫我不自觉吞咽口水。
麦子仲眼睛也发亮,忽然问,“感觉如何?”
很好。
我望他,彼此都在微笑,眼睛明亮。
我们能看见,彼此都在努力渐渐活过来。
一年前的十一月的某个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雪。
我在图书馆楼下接到怀里抱了一大摞书得景颜。
她轻声跟我说谢谢。
那时我们还不是朋友。
虽然她会和我争论探讨问题到面红耳赤,我亦耐心教导她,倾尽全力。
她很有天分,也许,比我还强。
虽然日日深夜我会陪她从酒吧慢慢走回来。
安静街道上仿若相依为命。
我们依然不是朋友。
我们只是都迷路在时间的旷野,我已经逗留很久,她却刚刚到来。
我们是同类。
尽管此刻,她身上还有依稀暖意,吸引我接近
那时我以为她不拒绝我的接近,是因为心丧成灰走投无路抓住一根比稻草结实的同伴。
一如我当年与麦子仲。
后来渐渐发现是我想错
我们有着相似的心情,应当是由类似的处境和过往造成——虽然我并不明白她的过去。
然而我们也是不同的,我曾在孤寂的最初中拒绝又渴求着有人可以递来温暖与光明,在求而不得后渐渐沉入深渊,再也无法得到任何的救赎。
她却试图向我伸出手来,纵使自己已经在绝望的边缘,但还有力气伸出手,不拒绝把温暖给我——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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