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一天天近了,晏止钏每天在文火子家里看书睡觉,渐渐地有些无聊了。王敏好像从那一天开始就和她闹别扭了。因为一个妖精和朋友翻脸,晏止钏觉得王敏的想法太奇怪了。花仙不会怎么样,自己跟她说过了呀。那她在介意什么呢?
晚上十一点,晏止钏走到客厅看着缩在沙发上的王敏,轻轻摇醒了她。王敏不愿意和她一起睡,自己拿了被子把沙发当床。她睡觉的姿势都看起来有点戒心。晏止钏把冰冷的手贴在王敏脸上,她睁开了眼睛。
“三九寒冬,怎么可以睡沙发呢?到床上来吧。”晏止钏把王敏连被子抱到床上,自己钻进被窝,用适合冬天的软绵绵声调说,“你为什么不理我啊,就因为花仙和贾雯吗。对了,你缺钱吗,我有钱,可以给你买很多东西,好吃的。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玩。人喜欢的酒吧,ktv,会所,你说话嘛。”
“你也有玩心吗。以为神仙多清心寡欲呢。”
“我不感兴趣,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啊。”
王敏拉紧了被角,“我也不想去。你以为地仙是好修的?多欲不能无伤。这种天气就适合睡大觉。”
“好吧,说不定你的意思是床上最好还有一个美男。”晏止钏取笑她。王敏清清嗓子,“我确实是双修一派的。如果找到合适的男子,神仙一道便指日可待了。可惜至今还没那个缘分。”
“我帮你找吧。”晏止钏不失时机地说。“那么多地仙,我一定替你挑个材质好,配得上你的翩翩公子。来,我们讨论一下修仙之事吧。”
“别想转移话题。”王敏识破了她的诡计,“花仙那事儿还没完呢。我想了几
天,终于想明白了。你不是因为钱去找贾雯和花仙麻烦的,你就是不喜欢花仙。”
“老实说,还真不是为了钱。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晏止钏看着王敏的黑眼珠,灯光映在她眼里。“我几次想这个问题,想不明白,真的。难道我妒忌她长得比我好看?不可能啊。”
“我明白,我来告诉你。因为同类相斥。”王敏说出了那个词。“或者说同性相斥。不是性别的性。你们相像,是同一种植物,所以你讨厌她。我听高人说过的,越是有灵性,越不能接受与自己相似的东西。”
“真的吗?”
晏止钏并非不信,是立马相信了。她有种被人从梦中推醒的瞬间存在感。她的某种本能让她去做某件事,同时抑制她意识到这种本能对自己的操控。这涉及到了自由这个历来的哲学难题,太麻烦了,晏止钏决定不往深里想。“我懂了,我懂了,原来是这样。我之前一点都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呢。当年我给贾雯假钞,意图让她在外边丢脸出丑,其实想的是这样一来,算是间接地打击花仙吧。我不反感贾雯,我反感的是花仙。”
“一定要把这点跟她们说清楚。”王敏坐了起来,把晏止钏的被子掀开。“走,我们现在就去。”
“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去吧。”
晏止钏抱着被子喃喃地说。她有些自责,还有些困。王敏行动敏捷,想到哪就做到哪。坚持说要马上去见花仙。于是用钥匙打开门,硬拉着晏止钏下了楼。
“你怎么知道钥匙放在储物柜里?”
“清醒一点。每天晚上的门都是我锁的。”
王敏拉着有点浑浑噩噩的晏止钏走在冷清的大街上。雪停了,夜空明净,星星像一根根针嵌在上面,闪烁寒光。雪融化后变成灰黑色的水,看起来有点脏。她们叫了一辆车,来到飞霞路。“贾雯家在哪幢哪单元?你领路。”
“你怎么知道花仙就在贾雯家里呢?说不定她回玉湖里去了。”
晏止钏拐了三四个弯,找到贾雯的住所。四零一亮着灯,一点多了仍旧没睡,看来贾雯是半个夜猫子。王敏说,你没看见那天花仙和贾雯的神情吗,我总觉得她们会同居。贾雯不可能住在湖里,那就是花仙住在她家。晏止钏走上四楼,小声地敲敲门,“贾雯,是我,开开门啊。”
“大点声,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吵到邻居不大好吧。还有啊,那天她说再也不准我出现在她俩面前的,我答应了,不能食言呀!要不我先下去,你跟她说吧。”
“这是你的问题,当然得由你来说。”王敏拉住要溜掉的晏止钏,更加用力地敲门。半天没有反应。晏止钏对王敏说,“说不定她们两人出去了?”
“怎么可能,灯不是亮
着吗。”王敏喊道,“贾雯,你不开门我们就闯进来了啊。”
说是要破门而入,王敏又等了几分钟,对晏止钏说,“你能不用钥匙进去吗?”
晏止钏握住把手一拉,门就开了。锁舌断成两截,卡在门框里的那部分咣当掉在金属门坎上。一种极其有象征性的味道扑面而来。王敏不安地进去,发现客厅里灯开着,没有人。晏止钏心下惴惴,走到卧室门口。王敏跟在她后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悲惨的一幕。贾雯残破的尸体仆在床边,凝固的暗红就像是地板本来的颜色,墙壁仍然是雪白的。血腥味在这所关紧窗户的房中,时隔几天,终于被人闻到了。
张采奚不敢回头看,她从许远衷的眼睛里看到了身后那个人的形象,怕依旧是幻象,掐着手背流出了血。
“不要跟他走。”背后那人松开她,“他就是三尸神。”
张采奚还是回头了,看到秦识颜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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