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虚可不知道我的心思,皱着眉帮我切脉,怀梦也一副很紧张的模样,因为这次她把了很久才放了手,吁了口气道:“神君如今可以放心了,长得很好。”
看到她吁口气的模样时我心里还一阵放心,只她的话说出来我却一点也不明白,不禁开口问道:“长得好?什么东西长得好?”
我惊讶却见蒹虚比我更加惊讶的模样,怀梦也在旁边皱了眉,三个人都是一头雾水。
蒹虚小心的看了眼怀梦,踌躇着没有开口。怀梦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挽着我的手捏起了我臂上的一层皮提了,瞪着眼看我。我痛得抽了口气,见她的模样就知道是生气了,偏了眼不敢看她,咳了一声对着蒹虚道:“不碍事,你说吧。”
蒹虚还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缓缓道:“神君难道不知道?”
我能知道什么?
怀梦看了我一眼,对着她摇了摇头道:“蒹虚神医还是直接说吧,师傅她这个人很是混沌,大约你误会什么了。”
这时候蒹虚终于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对着怀梦道:“怀梦姑娘说的极是,当初神君让我帮她看病的时候我便看出了神君正在长情根,所以我问她是不是之前没有情根的,可是她拿副沉默的模样看我,当时我便想着她应该是不愿提。这长情根是个很凶险的过程,我猜大约她不想让姑娘你知道,所以便也帮她瞒着了,幸而我开的药对于这个很有帮助,只是不知道神君这情根长的速度却是比我预料的要快的多。”
她对着怀梦说完,我却张了嘴看着她半天缓不过神来,想起当初她确实说的话里有“之前”两个字,但是你就不知道说清楚么?
不,现在问题不在这里吧。
我一想到自己没了两万多年的情根又长出来了,一时觉得不可思议,一时觉得不可置信,一时又觉得欣喜,一时又觉得荒唐,最后便只能呆呆的去看她。
怀梦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转了头来看我,半开了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模样。
我愣了半天突然想起昨晚做梦时颈椎的痛便对着蒹虚道:“我道怎的,昨晚颈椎处隐隐作痛呢。”
蒹虚见着我俩都呆了便也没有说话,听得我这一句方才点头道:“是了,昨晚应当是最后长好的时刻,却不知神君颈椎是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饶有兴致的模样,眼里都是探知的yù_wàng。
她问我我便去回忆,想啊想,想啊想,便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着广寒的时候,那处突然痛起来的,不禁脱口而出:“百来年前吧,记得是去蟾宫吃酒的时候。”
蒹虚一听得这个低声道了一句果然,欣喜急切道:“神君啊,我只道你是最近才有那么点苗头呢,原来长了这么久。哎呀,看着一位神君长出情根,这简直是我辈的荣幸啊。”
她这时候真有些癫狂的模样,一会儿笑,一会叹息。语无伦次着念道:“当时我虽然欣喜却还有些担心,如今真是,哎呀,第二位,你是第二位,我真是太荣幸了。”
她那副模样我看了便摇头,原先还觉着她柔媚中带着冷静沉着,此刻一看却有些人间所说的“科学狂人”模样,暗自忖度,这搬弄药理也算半个科学研究工作者,大约搞科学的便都有些神经质罢。
我只知没有情根是件稀奇事,却也不晓得这究竟有多稀罕,只是她这副模样竟然比我还欣喜,让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仔细想来,我不知不觉竟然得回了情根,心里到确实很高兴,回了头去看怀梦,却见她的脸色惨白,呆呆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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