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都是虚情假意还是尚且掺有几分真已经分不清了,那时他的心思都被报仇雪恨占据,想着把家破人亡的苦楚千倍万倍加诸回仇人的身上。
照顾一个还不及他腰高的小丫头,去费力的讨好她,只是活下去的手段,他不会分神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其中有没有一分是真心的。
景帝仪道,“都说以小明大;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我记得当时师父还跟我说你是个为了达到目的很舍得花心思下本钱的人。只是毕竟年纪还轻,稍稍沉不住气,再过几年,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
凤靡初微讶,他和她师父未曾蒙面,竟不知她师父是这样评价他的。
“我时常在师父跟前提起你,虽说师父没有见过你,但对你也不算是陌生。”景帝仪吃够了,把筷子放下,“你现在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如果到最后我不肯嫁给你,你不觉得亏本么?”
他笑道,“不会。”
她又感兴趣的追问,“是不会觉得亏本,还是觉得我不会不嫁给你?”
他岔开了话,“十皇子的生母早逝,得太后怜惜,日后便是由皇后来抚养十皇子了。小姐一会儿得闲陪我去挑份贺礼吧。”
景帝仪想着她只是好几日没进宫,形势倒是又如风云变幻了。皇后虽是嫡母,但皇帝的儿子没一个是她亲生的,血缘上终究吃亏。太后倒是为她设想周到,把十皇子过给了皇后。她笑,“这十皇子也比老九小不了几岁吧,这么大了,还用‘抚养’么?”
凤靡初抿了口茶,这种小茶馆的茶叶定是比不上他府里的茶叶好,茶水略微苦涩,凤靡初意味深长道,“听闻太后原本属意的是五皇子,五皇子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惜了。”
“老五确实挺孝顺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因为余美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戏弄。只是与生母关系太过深厚,与嫡母就不容易同心同力了。“如果没有那个野心,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角落里吧。”
曹洛走出茶馆,景帝仪朝窗外瞟了一眼,见是凤府的小厮,估计是一路跑来,边大口喘气边说着什么。曹洛点头让那小厮离开,走进来时下意识的看了景帝仪一眼。景帝仪笑道,“是我听不得的么?”
曹洛见她没有要起身的样子,此女性情恶劣之至,果然也就是意思意思的问问,就算真和她说她听不得,她也没想过回避吧。
凤靡初问,“什么事?”
皇帝要召见凤靡初,凤靡初正好不在府上,凤府的人知道自家主子常去的几处找了来。曹洛压低声音简洁的禀报道,“皇上召大人入宫,还有,昨夜余美人病殁。”
景帝仪错愕,病殁?她上次在太后宫里见到余美人,余美人按时服用她开的药,又是注意饮食休息,已经不咳嗽,人也圆润了些。她还想着下次再进宫再给她把一次脉,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减少用药的次数了。怎么会这么突然的病殁?
景帝仪是坐凤靡初的马车进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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