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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幸宁盘腿坐在床上,盯着忙东忙西的白昕遥许久,才幽幽开口道:「好烦啊……」彷彿唸咒一般一连说了数次,甚至伸出小爪子想扯床单,嗅到危险气息的白昕遥抬头,面露凶光的看着她。
「我的大小姐,妳现在坐的是我的床,不要乱来。」
没错,潘幸宁此刻正龟缩在白昕遥的房间裏头,一方面害怕看见李程宥,毕竟日前只围着浴巾的模样被他看个精光,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名字,潘幸宁就觉得难为情。虽然同在屋檐下,但至今少说也避不见面三四天,要洗澡就拜託高裕翔拖住李程宥,要吃饭就麻烦白昕遥替她出去买一趟,为了避免对方直接进自己的房间,还到白昕遥的房里避难。除开害羞,另一方面则是怕自己对李程宥日久生情,自己对他却没有半点了解,这种充满神祕感的人她最是不敢碰。
「可是我真的觉得很烦闷啊……」
「拜託,妳自己算算妳这几天说过几次妳好烦,说的我都跟着烦起来了。」
潘幸宁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因为我听妳的话在网上搜过了嘛,而且大多数的案例都不符合,给的意见感觉也不能用在李程宥身上……」
她曾问过白昕遥,李程宥会不会对她有意思才会这样一直欺负她,并且像个小学生一样引起她的注意?白昕遥是认同的,然而当白昕遥转述给高裕翔听时,对于这个问题他却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定的回覆,他说李程宥的想法就像天空上的浮云一样难以捉摸。说到最后白昕遥扔了一句「反正现在网路这幺方便,妳查查看也许会找到跟妳类似的情形再下去做比对就好啦」也不知道是随便搪塞还是实在无计可施才出此策。
所以潘幸宁这几天拿着手机的时间节节爬升,几乎把整个浏览器都搜得翻了过去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倒是有人说过像这样的男生就是怕孤独,可她怎幺看都不觉得李程宥会介意自己一个人。
「不然换个角度好了,妳喜欢他吗?」白昕遥小心翼翼地问道,深怕一个不经意的问答都能唤醒潘幸宁尘封在心底的记忆。
当年似乎也是同样的情形吧?白昕遥心想。同样一个男孩子伸出援手,时不时就出现在潘幸宁的身边,围绕着她转,也许拉拉她的马尾欺负她,偶尔取笑她,所有人都看不出在他那爱玩、放蕩不羁的样貌底下藏的究竟是不是真心。那时候潘幸宁也是抱有疑惑,正如同现在这个样子,所以白昕遥深知,再不阻止的话总有一天她会对李程宥无法自拔吧?那又何尝不好,有一个人出现开启她的内心,终归是好事,只是不晓得会不会走向同样的未来。
「我……」潘幸宁的犹豫写在脸上。
其实认识那幺多年,经历过的事情这幺多,潘幸宁又怎能不知道白昕遥是不是在顾虑些什幺?她也清楚明白关于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在这五年的时光早已沉澱的差不多,剩下的不是余爱不是无法忘怀,而是一种怀念。
「昕遥,谢谢妳也记着他,不过我想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在意了,也许心里早该住进某个谁,只是找不到那个机会,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因此而伤心难过。现在的我可以笑着和妳谈论当年的时光,有他,真的是一件很棒的事。但是太过于挂念他,不也会让他不安心吗?」
「好,妳没事当然最好。」白昕遥喝下一口水后,接着问:「所以呢,妳觉得妳喜欢他吗?不单指现在是不是喜欢他,而是涵括未来。」
潘幸宁伸出食指缠绕自己的髮尾,她觉得自己想说会,又不想那幺没骨气承认自己喜欢被李程宥这个大魔王欺负……虽然说她有时确实很沉醉于那样的氛围。
「一切尽在不言中,没关係,妳不用回答,作为好姊妹我很清楚的。」
看着白昕遥暧昧的笑容,潘幸宁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根本藏不起来,也找不到话反驳,说不定也会越描越黑,所以她选择……离开床舖走近白昕遥,满脸害臊的推了她一把。
忽然间传来敲门的声响。
潘幸宁的脸顿时僵住。
如果此刻是高裕翔正站在门外,老实说他没直接冲进来就不错了,就算真那幺有礼貌的敲敲门也绝不会那幺轻柔。再来,也不可能是房东太太,毕竟才刚收过房租,而且她一进大门就会嚷嚷,也就是说,门外的那个人无非就是李程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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