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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的狡辩倒也有几分歪理,却是难不倒柳大才子。
柳言之不慌不忙的说道,“小生定然是脑子出了毛病,发疯了。身为秀才文人,不认得自家的宝贝,才将上好的j品墨玉砚与云纹宣纸拿去当了十两银子。”
“你成日流连烟花场所,实在缺银子,不得已当了,怕出丑,才找了他人代替。”柳老爷继续道。
老柳的两个儿子跪在地上,也附和着说是柳言之吩咐他们去的。
柳言之心道这人还真是能狡辩。他继续说道,“我缺不缺银子,听风阁的人晓得。住宿酒水都是免费,我又不找女子陪伴,怎会缺银子。再则,我要卖这砚,怎么也能卖到两百多银子。小生赎回墨玉砚台和云纹宣纸,足足花了两百五十两。这里有票据,请知府大人明鉴。”
知府本来就是偏着柳言之的,心下了然。
这书生的笔墨实在难求,他想说不定等会儿官司打完了,以后便套个近乎,讨点什么。无论是自己留着,还是送礼给文官上司,都可使得。
柳言之懒得很,偶尔写首诗,却有个坏习惯,爱撕了丢掉。有心人将撕了的文墨,粘贴在一起,都可拿出去卖不少银子,或者干脆收藏起来,坚决不卖。
知府拍了下惊堂木,“大胆柳东成,诡言狡辩。柳公子乃是名满了一遍,表示暂时无能为力。只希望柳府被打砸了,那贼没法子过活,忍不住花银票。只要是用了银子,柳家那地方没有秘密,很快就会被其他亲戚知道。
阿三昨晚守夜,又收了一晚上的药材包裹,早去睡觉了。阿五自告奋勇的说道,“柳公子,我和阿三轮流去柳府蹲着,看看有什么蹊跷。”
柳言之见琥珀忧心忡忡的站在一旁,甚为后悔,早知道不带琥珀去柳府避风头。
琥珀见他面色难看,一脸歉意,忙开口安慰,“柳公子,银钱乃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大家无事就好。柳家人做的事情,与你有何关系。公子且千万不要自责。”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手大脚舒舒服服花银子肯定不成了。
叶满楼走得匆忙,竟然忘记给些银票给阿三阿五。这两人平日里从来不带银子,吃喝都是老叶会账,身上只有些碎银子。
大家将所有的银子拿了出来,柳言之有四十八两,琥珀有二十三两,李德宝分文没有,剩下几个铜板。阿五兜里有琥珀订饭食的钱财,刚从酒楼讨了回来,加上他的私房,一共是一百八十两。至于阿三,估计也没啥银子。
如若是平常人,这么多银子足足可以过上十年了。可是南湖小楼的租金一个月就得花一百五十两。住到其他地方虽然也使得,可是琥珀的身体受不了运城闷湿炎热的天气,万一病了,岂不得不偿失。
李德宝一口气花光了家中给的银子,哪里敢写信去要。就算能要到手,运城离京城几千里,这一来一回的信件,也得花上两个月。
这个罪魁祸首见大家无计可施,出了馊主意。
“柳公子,你随便画几幅画,写点字,拿出去卖吧。我在学里听说了,公子你的字画很值钱,有价无市。”
琥珀赶忙喝止李德宝的胡说八道。
“德宝哥,你且休言。书画乃雅物,柳公子无论是写诗还是作画,都是心之所思,情之所至,不但不能随意送人,更加不可去换取钱财。”
柳言之本来听了李德宝的话,本来有点恼火这货的无知。可是听了琥珀的话,心中感叹。外间那么多人要他亲笔写的诗词与画,却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唯有这个小姑娘懂得。所书所画,都是他的心。
他平日里很是自傲,常叹知己难寻,书画宁可毁了都不叫人得去,将心和情展示在那些无知之人的眼前。哪里料到,这番心思,却是给这个琥珀一句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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