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
黑发男人眯起眼,嗓音轻柔却冰寒刺骨。诺里斯挣动着想扯下他掐住自己的手,奈何那条手臂宛如灌注了钢铁,纹丝不动。对方的面孔逐渐靠近,他的视野被那双冷厉的铁灰全部占据。马尔斯现在更像个人——或者说,狼了——精致的眉毛威胁地拧起,灰眼莹莹,观望着、琢磨着,该从哪里开始撕碎血肉。
诺里斯的背后沁出了冷汗。
“我只是……担心你。”他咽了口唾沫,说话时直哆嗦,一半因为男人逼近的侵略性美貌,一半因为那双灰眼中流转的嗜虐光华。“想想我们的身份……你经常出入那种地方,上面发现了会怎幺想?或者如果有其他杀手盯上了你,我们没法及时前往救援——”
“你觉得,”黑发男人慢声慢调,口吻轻藐,“我会需要你的救援?”诺里斯的自尊被他刺痛,马尔斯目光低垂俯瞰他,睫毛也遮挡不住其中的阴翳与倨傲,“你不说,安居在华盛顿的人怎幺会发现?别干涉我的私事,诺里斯,”他收紧了握力,诺里斯的脸因缺氧而涨红,“咱们都是来送死的,你觉得五角大楼会在乎你死了在谁的手里?”
马尔斯松开五指,掌下的人顺着墙壁跌滑到了地上,他没多看一眼,转身打算离开,身后人却在剧烈的咳嗽后不甘心地继续开口:“我喜欢你,马尔斯!”
马尔斯顿住脚步,按捺下胸口涌动的杀虐欲。他动了动手指,张开又收紧,提醒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对队内人动手不是个好主意。下一次行动就在下周,他已经安排好了诺里斯的角色,实在不想临时更换。“我……有心上人了,”他试着去想正常人会怎幺回答,强压下脑袋里徘徊的那句“我想扒了你那身漂亮的皮挂在房间门口驱驱邪气”。他转动左手的戒指,想到威廉托如果┓┓】..凯尔西转达的那句话,“他在等我回去,我也只想要他。别跟在我身后,”马尔斯最后警告,迈开步子,“我的子弹不会为你拐弯。”
诺里斯目送他走远的背影,利齿将下唇咬出了血。
……
希尔凡拉开门见到马尔斯,端着笑脸攀上高个男人脖颈,目光快速打量四周,同时在黑发的薄唇意思意思轻啄了一口,“亲爱的我等了你好久。”他用英语娇嗔,坦然接下马尔斯在他脸颊的亲吻,挽着男人的胳膊将他带入屋内。
门合上的那刻,男孩面上的笑意消失了无踪。他放开马尔斯的臂膀,懒洋洋地滑入椅子里侧坐,一腿曲起,双手抱臂枕在椅背,矢车菊蓝的眼眸漫不经心盯着房间中央的一个巨坑。“你来晚了。”
马尔斯边换衣服边简单解释,“同事跟踪我,发现了咱俩的事。”
希尔凡挑了挑眉,两指捏着滑下肩侧的金发把玩,“他发现了你来这的目的?”
马尔斯换好衣服戴上装备,在镜像中捕捉到长发男孩询问的目光,平淡的语气中蕴着不屑,“以为我招妓。”
希尔凡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我们应该举杯感谢我的牺牲。”
马尔斯瞧了眼他那总冒着诡异熟悉感的脸,男孩微抬起下颔目露自傲,明明相貌与艾德里安·莱昂是两个极端,但马尔斯不知为何,偶尔会以为自己是在与艾德里安对话,也许是那头相似的金色长发与蓝眼造就的错觉。然而希尔凡有时孩子气的笑容又让他不知怎幺联想到威廉,马尔斯觉得他是想念威廉成疾了。
“免了,我工作时间不喝酒,况且你也没满21岁。”和一个未成年小鬼合作已是首次,即使希尔凡只是玩笑,马尔斯也不相信他的酒量跟酒品。“今晚是你最后一次做男妓,让我们早点开工早点结束你的职业生涯。”
希尔凡有时不太确定冷着脸说出这些话的马尔斯,究竟是想开玩笑,还是的确在讽刺。他倒也不介意,取下手腕间的皮筋将长发扎成马尾。黑发男人说的话已经透露出了些许信息,他思索着21岁才能合法饮酒的地区,除了自己国家还有哪些。“尽管我已经告诉你无数次,而每次你都不相信,但我确实已经19岁了,马尔斯先生,这在我的国家已经过了合法饮酒年龄一年。”他面不改色随口撒了个谎,知道马尔斯一直在探究他的口音来源,希望这条错误讯息能引他踏上错误轨道。他收好枪与一些针药,对漠不关心的马尔斯悠然微笑,“让我们好好享受今晚。”
马尔斯在他准备好后,打开手电筒,轻巧跃下地板上的大坑。这是希尔凡第一次明确说出自己的年纪,但马尔斯宁愿他不说,就让他以为他还是16岁的小屁孩好了。得知希尔凡出生在艾德里安失踪的那两年间并不能带给他什幺安慰。
——倒不是说他有多在意。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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