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梅卿虽不是他杀,却为了他而死!真是好可怜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被揭伤口。
黑蛋脑补出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突然对白雪鹤的经历更加同情起来,他赶快跑下床铺好被褥,又把别人送来的食物摆整齐,此刻烛光一晃一晃,黑蛋拉开抽屉,想换一只蜡烛进灯里。
他拉开抽屉时,一阵浓密的烟气扑入鼻子,把小孩呛的一咳一咳。
“什么呀?”黑蛋翻了翻,发现又是那只讨厌的盒子,只是里面东西的味道不太一样。
门被轻轻推开,白雪鹤赶忙进来拉开黑蛋,“谁教你乱动的。”
“我只是想找蜡烛。”黑蛋抬头,小手指着后面的蜡烛,“不亮了。”
“哦对,你怕黑。”白雪鹤自言自语着拿出蜡烛走向烛台,抬手就拔下蜡烛,手心却心不在焉的碰到烛火。
他被烫了一下,猛然后退,靠在窗上,窗被撞开,蜡烛也掉在地上摔熄。
白雪鹤方才回神,迅速将蜡烛拾起点燃,却看到小家伙正站在桌后露出圆眼睛,傻乎乎的看着他。
“怎么了?”白雪鹤走过去,手心还沾着些凝固的蜡油,“是不是担心遇滟,兴许在山里遇到什么亲戚了。”
“烫的是不是很疼啊。”黑蛋凑过去,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我给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啊,好。”白雪鹤没有冷嘲热讽,任由他把手拉过去吹吹,黑蛋的圆眼睛水汪汪,小手一点点正把蜡油擦掉。
“我原先只有阿离一个朋友。”黑蛋慢吞吞开口,好言好语安慰,“可是现在也觉得没关系,不能回家,也就不回去了,就算你的朋友不在身边,我们两个在一起也挺好的嘛。”
“你说的是。”白雪鹤笑笑,点头掐了下黑蛋的脸。
“坏人!”黑蛋含糊不清的骂了几句,白雪鹤觉得很开心,又把软乎乎的小孩抱在怀里揉了揉,黑蛋先前还在反抗,可白雪鹤给他塞了一嘴甜葡萄后,也就专心的吃了起来,忘了反抗。
“我原先,也有个唯一的朋友。”白雪鹤声音越来越低,“我这种人,居然也心慈手软了。”
“啊?”黑蛋没有听清。
两个人就这么玩了一阵,黑蛋便歪歪扭扭的睡着了,天气很热,白雪鹤睡到半夜,决定起来冲个澡。
他打了桶井水后脱下外衣,虽然傅季瑛赏赐的药很好,可单薄雪白的脊背上还是留下许多疤痕。
那些伤痕有些是新的,有些却是陈年伤疤,多年认真养护,皮肤不平的地方已经消失,可还是留下些星星点点的红印。
“他对朕说,要梅卿活下来,可惜他的‘梅卿’,终究是被你白大人给杀死了。”昔日天牢,傅季瑛躬身,抬手笑着一个耳光,“白大人,明日午时,你可以去大理寺报道了。”
白雪鹤突然觉得很疼,仿佛火辣辣的感觉犹在耳畔,被打就会很疼,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脸颊生疼。
……
“你叫白雪鹤?那你字什么?”
少年时,燕王低头,笑眯眯问。
“没有。”白雪鹤摇头,字是啥?能吃?
“梅卿怎么样?”对面人依旧笑吟吟,“白鹤高洁,红梅坚毅,是个好兆头。”
第30章 中元节 05
坑人如同审讯一样,需要对症下药,白雪鹤希望兰梓清可以上折子出头,自然也不能用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这种方式,于是他亲自下了拜贴,上门去拜见兰大人。
白雪鹤打了一壶酒,又先吞了解酒药,才带着几本书卷来到县衙,兰梓清正坐在门内写字,他难得半披着长发,简陋小桌上布着几道小菜,油炸花生米,小葱拌豆腐,一红一青一白。
豆腐虽是日常小菜,可花生一般用来下酒,白雪鹤一时有些惊讶,兰梓清放下书卷,自柜中拿出两只白瓷杯,甚至取出一只酒壶。
请人喝酒,却是人家备的,白雪鹤只好有些尴尬的坐下。
“你要的奏折,这里的事一五一十都在上面。”兰梓清面无表情着铺开,“大人看写的可还合适?”
白雪鹤怔了一怔,迅速想到大概是卫岚,但还是故作吃惊道:“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卫大人连夜去了我老家浙江,抓来我娘。”兰梓清倒了一杯酒,白雪鹤明明吩咐了别轻举妄动,他没想到卫岚会做这种事,但既然兰梓清平和着坐在这里,想必他娘也没什么事。
“我没叫他这么做!”白雪鹤迅速保证,“他们锦衣卫,做事情就是……”
“我很好奇,陆永宁没有亲人朋友,又怎么会被发现调包。”兰梓清喝的很爽快,“可能我追问太多,卫大人忍不住说漏,当年你被关在天牢,皇上私下见你时说‘梅卿’已死,陆永宁当时身为狱吏,所以刚巧听到。”
白雪鹤在心里把卫岚全家日了一万遍,开始尴尬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也罢,卫岚已经出手,兰梓清就无论如何都得去,也就不用他在这晓以大义了,于是准备随时装醉。
“在你来之前,有人说你曾受燕王恩情,也算是被废太子提拔过,可不过做做文书小吏,后来燕王出事,你在监牢里关了一段,便开口招认,立即官至大理寺卿。”兰梓清也在喝酒,白雪鹤虽看不出人是否喝醉,却能认出脸颊不自然的赤红,“我在想,为什么你们查的案子,却不去邀功,反而让我个局外人上报。”
白雪鹤喝的嗓子冒火,觉得自己解酒药服的太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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