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那不也挺融洽的么,结果云昭闷声不吭的听了半天忽然抬了抬眼,看着她说,“那时是属下有眼无珠,少主若想怪罪……”
“等等……等一下!”怎么又“属下”,“少主”的出来了,还怪罪,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易灵谣蛋疼的咬着指头,换了个例子,“你再看啊,昨天中秋宴,全教的人都坐在一起吃饭,也没分个尊卑先后是不是?”
云昭想了一下,“分的。”
易灵谣:???
“玄字宫以上,一人一桌,位置大多靠前,赤字宫以下,每桌人数逐级递增,位置大多靠后,教主及几位护法、长老,位列最前,与所有教众泾渭分明。”她说起来简直头头是道,“虽无明确规定,但已是不成文的教规。”
易灵谣脸上是大写的“服”。
“……行,行吧。”易灵谣咬着舌头,心道自己在这废什么话,简直偷j-i不成蚀把米。正巧端着菜的小二来救场,她抬抬手,“咱先不说这个,吃饭吃饭。”
易灵谣从早起到现在经历了内心的大起大落,除了匆匆吃的那块绿豆糕就没再吃过别的东西。她想着云昭估计也是一样,看她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八成昨个晚上觉都没怎么睡好。
“羊皮花丝,龙凤呈祥,白龙曜,小天酥,仙人雪……”小二一边摆,一边报着菜名,陆陆续续将整个桌子都摆的满当当的,才收了托盘,直回了腰杆,“客官您们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易灵谣点的时候没觉得,这会数数一共有八道,隔壁四人桌都不带她这么嘴大喉咙小的。可易灵谣显然没什么自知之明,她确定完菜色之后抬头问云昭,“够么?”
云昭:……
感情坐在这吃饭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头猪?
易灵谣砸了一下嘴,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捡起筷子,先给云昭的碗里夹了一块r_ou_。
醉仙楼的菜是易灵谣来这之后吃过最好吃的,菜的名字起的也美,属于不看到实物就绝对猜不到是什么。
就比方说那白湛湛的“仙人雪”,其实就是调配过的羊奶汁,味道独特,但却叫人尝过一次就欲罢不能。
易灵谣要了两份,然后把其中一份端到云昭的手边,以及可供自由添加的蜂蜜。
云昭意料之中的拘谨,但免得劳烦易灵谣再下命令,她还是在不紧不慢的吃着,易灵谣看得急了就时不时给她夹东西,这大概也可以算是另一种隐性命令的方式,因为那些东西,云昭都照收不误的吃了干净。
唯独喝起那“仙人雪”的时候,云昭的脸上有了点反应,她只是小抿了一口就停住了。
易灵谣不明所以,“不好喝?”
云昭:“……没有。”
易灵谣心道什么没有,你满脸都写着呢,根本就是“特别难喝”的意思。她想着又喝了一口自己的那一碗,完事儿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难道是云昭的那碗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从云昭的眼前将她的那碗也端了过来,然后小小的抿了一口——也没问题啊。
云昭:……
她怎么觉得易灵谣张口抿下去的地方有点眼熟呢?她连方向都没有转一下,直接就从她刚刚喝过的地方又下了嘴……
“你是喝不惯羊奶吧?”偏偏易灵谣自己一副完全没意识到的样子,“喝不惯就别喝了,我帮你重新要碗汤。”
“……不用了。”
易灵谣眨了一下眼睛,突然道,“对了,你喝酒么?”
这次云昭想也没想,“不喝。”
易灵谣忍不住笑了起来,回答的这么干脆,别是个一杯倒吧?那是怪丢人的。
云昭显然也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面不改色的补了一句,“喝酒误事。”
易灵谣将信将疑。
云昭把刀斜靠在桌子的一侧,从易灵谣的角度只能看到半截刀柄,但就算这一点也足够她瞧见那摇摇晃晃的玉葫芦。其实刚刚她看着这个葫芦就一直有个问题,这个问题她之前也问过,云昭没回答,反倒叫她念念不忘了。
她咬着筷子,犹豫再三还是试探着的开口了,“能问你个事儿么?”
云昭半垂的眼皮子撩了一下,“什么?”
“关于你那把匕首。”易灵谣说,“听我娘说,你们玄字宫的收入应该是很可观的,可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嗯……”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这么艰苦朴素?却有个那么j-i,ng致的匕首,难不成是攒下来的钱都用来买那把匕首了?”
云昭的眼皮子在听完这一串拐弯抹角的发言之后又垂了下去,她仍旧保持着拿筷子的动作,却没有再从碗里夹东西。
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仅仅是瞳孔中一丝丝似有若无的闪烁,就让易灵谣分明的瞧出来,她是在考虑某件对她来说,尤为重要的事情。
易灵谣以为自己会得到和上次一样的答案,她在长时间的等待中已经不抱有希望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云昭淡淡开口,“不是买的。”
易灵谣眼睛一亮,“那是……?”
“别人送的。”突破了那层障碍之后,云昭后面的话就不再需要那么久的读档时间了。她轻轻放下了筷子,看起来像是已经吃饱了。
在易灵谣的殷勤夹菜下,她吃的确实不少了,但碗里还有些剩余,可能是易灵谣提出的这个问题强行占用了剩下的肠胃库存,让她觉得有点堵。
“那是,谁送的?”易灵谣问的很小心,生怕惊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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