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麟见父亲不住咳喘,心里发紧,忍不住开口劝道:“爸,你消消气,我真的没想气你,可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啊,我不可能跟女人在一起,可这不代表我以后就没有孩子啊,我可以找代孕,想要几个要几个,我跟陈错在一起,也可以过正常的生活,有个人陪我,总比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强啊!”
杨肃手上突然没了动作,他看着儿子的脸,竟然觉得陌生的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儿子不过是去了山里一趟,怎么回来就像变了个人,怎么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话来。他杨肃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女人,怎么可能是个异类,一定是那个陈错勾引他的,对,一定是这样,必须得把他俩分开,他绝对不能容忍家里发生这样的事,也绝不允许自己身上有这样的污点。
他深吸口气,看了杨麟一眼,转身走出去重重甩上门,“咔嚓”一声上了锁,“不许放他出来,你现在订机票,明天把他送出国。”
杨麟突然反应过来,大步冲向房门,使劲拧了拧门把手,门被反锁住,怎么也拉不开,杨麟急得拍门大叫:“爸,开门,给我开门,陈错,陈错,你在外边吗?能听见吗?”
没有听到陈错的答话,于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儿子,陈错已经走了,你老老实实待一晚上,明天就放你出来。”
“走了?”杨麟完全不能相信,急得踹门,“他怎么会走,你跟他说了什么,是你把他赶走的吧?!”
“大麟,你冷静一下,陈错自己走的,没人赶他,你好好反思一下你今天说的话,你已经不小了,还要让父母为你c,ao心到什么时候!”
“没人让你们c,ao心!”
杨麟连踢带踹,房门依旧纹丝未动,他喘了口气冷静下来,放软语气央求道:“妈,妈,你放我出来吧,我饿了,我想上厕所,我保证不跑,你开门让我去一趟好不好?”
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杨麟喊得累了,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给陈错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陈错的沙哑的声音伴着呼呼的风声传了进来,“杨麟。”
“你在哪?”杨麟正想问他为什么走了,听到他哑得不像样嗓音一怔,“你嗓子怎么了?”
陈错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低喃,低哑的声音透着茫然不知所措,“哥,采薇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杨麟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深吸口气,安抚道:“陈错,你别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采薇......失足落崖,摔死了。”
电话里蓦地没了声。
杨麟脑中“嗡”的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说不出话来,双腿一软跌坐回沙发上。
一声惊雷过后,窗外开始下起雨,杨麟猛地被拉回神,吞了下口水,问:“陈错,你现在在哪?”他三两步走到窗边,恼火地锤了两下窗框外的护栏,“你要去火车站吗,外边下雨了,这里偏,不好打车,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我让朋友过去接你。”
“不用,我打到车了。”
陈错打了辆黑车,瘫靠在后座上,脑中一片茫然的白,声音空洞而麻木,“我走了,杨麟,你爸妈说得对,你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配。”
“你他妈......”杨麟一句话没说完,电话便被挂断,听筒里传来两声单调的音节,他把手机甩到一旁,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琢磨该怎么越狱。
晚上八点,房门被打开,一个餐盘被递进来,杨麟抬眼看过去,房门又迅速关上。杨麟盯着地上的餐盘看了半天,思忖要不要绝食抗议,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过去把餐盘端上桌,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他明天就要被送出国了,饿一晚上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养足j-i,ng力,为明天的逃跑做打算。
吃饱喝足后,杨麟给白轩打了个电话,然后脱掉衣服,走到书桌旁,把饮水机上的水桶卸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把水桶举过头顶,劈头盖脸浇了个透。
他坐回沙发上,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到最低。凉风浸透皮肤,激起一阵颤栗,杨麟忍不住爆了句粗,接着躺到沙发上,打着哆嗦合上了眼。
第二天杨麟是被他父母的争吵声吵醒的。
他眼皮沉重,脑袋像灌了铅,浑身酸痛无力,一阵阵发冷,身上不知何时盖了被子。
听着屋外愈演愈烈的争吵声,杨麟闭着眼笑了笑,使劲吸了吸鼻子,一阵眩晕感直冲头顶,鼻腔堵得严严实实,接着人中一凉,似乎有液体流了出来。
真他妈难受啊!
杨麟抽出纸巾擦几下,掀开被子,顶着那要命的眩晕感从床上爬起来,有气无力地穿上衣服,扶着墙走到门前,拧了拧门把手。
门果然开了。
没了门板的阻隔,外面的争吵声清晰了许多。
“不行,今天必须送他出国。”
“你是不是亲爹,还有没有人性,他都烧成那样了,怎么坐飞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吃点退烧药就行了,再说有你陪着,能出什么事。”
“我说了必须去医院,我绝对不会拿我儿子的命开玩笑!”
......
十分钟后,杨麟被塞上车送去了医院。
医院人很多,杨麟有气无力地坐在诊室外的长椅子上,等着医生叫号,困得直打瞌睡,杨肃和于晴一左一右陪在他身边。
二十分钟后,杨麟被扶进诊室。
大夫很年轻,长着俊秀的五官,气质清淡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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