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锦一如既往地高傲,在她看来,地位和身份不如她的人,都该碾进泥土之中。她高傲而自矜,从来不会忘记以身份压人。
在没了丽奴的现在,澹台锦才会稍稍揭开一些面具。
但是祁云晟却看出了其他的意思。
看起来是澹台锦自恃身份,拒绝他的问话。可是灵讯将她全身的反应原原本本反馈了回来。
而这些灵讯总结起来的话,便有了点有趣的结论。比如,在刚刚他开口问话的时候,澹台锦听完下意识紧张了起来,随后才放松下来。
这反应明摆着有问题,至少她应该是和那发狂巨兽有关系的。
“资格不资格什么的,现在的情况是,百足巨章被我处理了,而你是被我救了。现在我只想从你这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祁云晟道,“其他人跑的跑死的死,找活口不容易。”
“哦?你是说,我们准备狩猎的海兽,被你给捡漏了?”澹台锦忽然道。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祁云晟皱起眉头。
“捡漏我们澹台家的猎物,还对我澹台锦出手,就算你如今得了尊上的注意力,也未免太过嚣张了吧?”澹台锦站起身,但是被毒蝶限制了行动,只能小心翼翼避开它来整理衣物,“无归岛主,我劝你不要被如今的荣宠迷了眼,历代鲛人皇,都是y-in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存在。你如今得了他的偏爱,之后可不一定了。”
对于澹台锦意有所指的话语,祁云晟反应十分平淡,“我知道啊。”
伴君如伴虎,鲛人皇亦如是。没有神能比他更加清楚鲛人皇是怎样的残酷存在。毕竟都已经死了一次了。
“你知道什么?”
澹台锦的神情之中带了几分微妙的鄙夷。
没想到最终来到了无归岛这边,这与丽奴原本策划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即便是澹台锦,如今也有些心里没底。
不过这没有问题,不如说,她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应对手段。
“自然是尊上的脾气了。”祁云晟摊手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澹台锦哼声道,“尊上那样尊贵的存在,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即便他给了一只虫子一个眼神,都是那虫子的荣幸。而现在他几般动作,不过是为了给无聊的生活以调剂。”
“而你,不过是他觉得新鲜,而暂且看着的玩具罢了。”她眼中带着几分得色,“有朝一日这份新鲜感没了,你以为你还守得住先前得到的一切?”
这番话不可谓不毒,几乎就差直接指着祁云晟的脸骂他是傍恩宠的小人。而且话中未尽之意,稍微想想就会让人毛骨悚然。
澹台锦地位尊贵,能看到的能知道的事情要远远多于祁云晟,常人听了这话,就算不全信,心中也会留一个疙瘩。种下忧虑。
——如果祁云晟真的是完全靠着海皇岛起家的话。
“那就不劳烦澹台大小姐为我担心了。”祁云晟也不去解释太多。因为他很清楚,对这些人解释是没用的。“你还没回答我呢,海兽发狂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云晟自认无归岛的发展可没有完全靠着鲛人皇。虽然难免因为接收到帮助而欠下人情。
但是,无归岛是他的,岛民是他的岛民,这海岛上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祁云晟的。鲛人皇多番提供帮助,祁云晟非常感谢。
但真要说无归岛离了鲛人皇不能活?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初期祁云晟的打算是避开鲛人皇,不再和他有交集。
两人的关系如今已经十分微妙,谈不上谁主动谁被动,有时候祁云晟也会疑惑为什么会发展成如今的模样。但是看着余渊越来越有童年时的那股气息,他也是感到满意的。
他是鲛人皇,他也是余渊,是自己的童年好友。他有强硬的地方,也有因为不了解而显得笨拙的一面。他会自顾自地示好并且完全不加以说明,有些时候都说不清他是在给好处还是在欺负人。
一起度过的那段童年时光,是他的记忆之中熠熠生辉,绝对割舍不下的一段。
“我也说了,你没资格问我话。”澹台锦冷冷地道,“我劝你识相点,让我离开这里。不然,澹台家的怒气,想来你是受不住的。”
“你也是这样,我越是好奇妖兽发狂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祁云晟道,“要不这样吧,我去海皇岛,找尊上调查一下如何?”
如祁云晟所预料的那般,澹台锦的面色瞬间非常难看——因为她意识得到,以她观察到的情况,无归岛主确实请得动尊上。
而祁云晟的话似乎是触及了澹台锦忍耐的底线,她周身灵气一厉,立时飞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取出解毒丹含在嘴里,避免四周毒雾的袭击。
“无归岛有毒气守护,但仅仅靠毒,你以为护得住整个无归岛?”
祁云晟见状,立时皱起眉头,进入备战的姿态。不如说他完全不意外罗贝的笼子困不住澹台锦。
“那么澹台大小姐现在是准备要做什么?”
“呵。”澹台锦视线在整座无归岛上停了停,而后道,“冒犯澹台家,抢走澹台家的猎物,还囚禁澹台家大小姐,无归岛主,你知道你触犯了多少条禁忌吗?”
周围的海水开始涌动,就像是在呼应着她一般,她眼神凌厉,面上现出了更多的鳞片似的花纹,“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在海上惹怒鲛人?”
白雾凝形,化作无数的紫色蝴蝶,冲向了澹台锦。
而澹台锦往后一倒。直接进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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