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面再冷,再淡,对于以前那个老是跟着自己身后一口一口叫哥哥的学意思,也不会真的去计较。
“终于走了!”看着远去的雪衣幽冥众人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忧色并没有减少,如此一来,自己和黑风也确实如他所言在妖族大军中没有立足之地。
依照如今的趋势,仙妖大战必不可免。
幽冥看向景澈,“你们觉得若是仙妖开战,谁的胜算会更大?”
“没想过。”景澈展开扇子摇了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幽冥叹了一口气,“我看是妖族!三千年前天庭尚还有云寒上仙和九宸天君坐镇,如今少了他们又有谁是妖帝的对手呢。”
“你和黑风只管迁族南华山,既然这天地间起了大战,也会有你们一席安稳之地。”景澈笑道。
“嗯。”幽冥看了它一眼,忽然带着几分玩味笑着说,“初时可想不到这以后还得蒙你庇佑啊……”
“若是以前狐族出事的话,我知道你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景澈管他们的事,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与他们的情谊,更因为以前幽冥和黑风便将流清当做朋友。
几人相视一笑,幽冥一脚踢醒了黑风,便将他强拉下去准备迁族事宜。
“走吧,我们也找个地方睡觉去,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觉。”景澈打了个呵欠道。
流清没有动,他在看月。
冷意从他的眉梢蔓延至眼角,却又带着无尽的寂寥。
明明是很平淡的样子,却让景澈觉得他此刻很脆弱,仿佛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你怎么了?”景澈不安的看着他。
流清自嘲的弯起嘴角,白衣如雪,广袖凌风,“只是有些奇怪罢了,采述儿会死,雪衣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些都与你无关,是他们自身的意愿。”景澈握住他的手安慰道。那手宛如一块寒冰,一丝温度也无。
流清表情有些恍惚,转过了头,脸色又恢复成往日的平淡,眼底的伤感却是一寸寸的淌过。
“方才的酒还未喝尽兴吧?不如我陪你一醉方休如何?”景澈取过桌上的两坛酒。
“好。”流清清冷一笑。
两道流光一闪,已出现在檐上月下。
“不论发生什么事,这快活林的月亮真是从来没有变过!”流清和景澈每人一人提着一坛酒并坐在屋檐之上。
“是啊……”不过数年时间,整个快活林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这空中的圆月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亘古悠悠,万年不变。
两人坐在屋檐上痛痛快快的饮酒,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直到最后,流清醉了,微醺的闭上了眼睛,清丽的容颜在月光下更显魅惑,眼角的朱砂甚至带上了丝丝妖娆。
景澈吻了吻他的唇,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很轻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酒坛还有大半坛酒,流清的却已经空了。
也许是醉意,看着怀中浅眠的人,景澈思绪渐渐飘远,不论是三千年前还是三千年后,往事一一浮现。
流清是个很矛盾的人,他虽生x_i,ng淡漠,心地却是极软。
平静之下,又隐藏着怎样的苦楚呢?
雪衣的父母,丫头的娘亲,山下的村民,采述儿,甚至如今雪衣都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
有时候在乎的太多反而让自己更累。
景澈将他抱的更紧,轻声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希望流清做一个除了他什么都不需去在乎的无情人。
坐了一会,感觉天气凉了下来,景澈将流清打横抱在怀中跳下屋檐。
“怎么还在这?”幽冥惊讶道。
景澈邪魅的笑了笑,“不是说好了不醉不归吗,你们都食言了,我只好和流清单独喝了?”
幽冥看了眼醉倒在他怀中的流清,眼中闪过惊艳之色,看惯了流清高高在上,淡漠华贵的样子,还是头一遭看见他如此不设防的醉倒在一个人怀中,而能让他如此不设防备,这天地间也唯独只有景澈吧。
“你不会是故意将他灌醉的吧?你想干什么?”
景澈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别把我说的跟图谋不轨的登徒子一样啊,再说了,什么干什么啊,能干的早就干了,我们这叫两情相悦,你情我愿。”(额,景同学,你真该庆幸流清现在醉倒了……)
“咳。”幽冥尴尬的咳了一声,本是调侃一句,想不到景澈说得这么直接,果然是厚脸皮人无敌啊。
“其实我们也知道,雪衣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流清心中不会好受。”
对于雪衣,景澈现在实在难以产生什么好感,撇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他愿意变成什么样子是他的事,但他如果再敢伤害流清,我绝不会放过他。”
幽冥沉默一下,忽然问道,“方才我就想问你了,你真是在三千年前率军逼退妖军的九宸天君吗?”
“这个啊,是。”景澈随意的说道,就像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
显然,对比与他的平静,幽冥异常吃惊,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脸色凝重下来,认真问道,“如果仙妖大战开始,你会如何?”
景澈低头温柔地看了怀中的流清一眼,眉梢眼角挂上了散漫的笑容。
答案显而易见。
“我已不是天界之人,这些是与我并没有关系。”他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了出来,幽冥知道景澈却是不会那这种事开玩笑。
景澈说完,不再停留,抱着流清往厢房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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