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田大营离成都城仅仅五里地而已,大军很快赶到了成都城西门。
西门城门紧闭,拒马林立,显然曹国彰早有准备。
不得不说,他下手的速度很快。
吴昭拍马上前,大声吼道,“城头的弟兄们,吴副总兵要进城,速开城门!”
却听上头有一人喊道,“吴昭,你这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还有脸再回成都城吗?回去问问你家主子吴玉田,当初他不过一个牵马小卒,是谁一步步提拔他到副总兵之位的?再问问他,当初他老娘病重,是谁给他银钱、替他找最好的大夫治病的?当初他带兵剿匪,擅改军令,是谁上下求情保下他的?如今他却恩将仇报,助纣为虐,竟厚颜投靠秦姓逆贼,向对他恩重如山的巡抚大人反戈一击,这等无耻之徒,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吴昭抬头细看,在绰绰的火光中隐约看清那是曹国清,顿时心叫不好。
看来曹国彰先下手为强,果断把曹国清部调出来守外城了,而外城原先的三万吴玉田部,估计都被调到内城了。
这样一来,曹国彰其实很危险,因为一旦内城的那三万人马反水,曹国彰将毫无反抗之力。
但同时,这又是相对最安全的办法。
因为如果这三万人马还驻守在外城,即便曹国彰撤换了所有将领,只要吴玉田下令攻城,他们也绝不会卖力抵抗——因为这些兵马可都是吴玉田的嫡系,怎么肯卖力去打自己人?而且,只要吴玉田攻下外城,这些兵马势必会重新掌控在吴玉田手里。
所以曹国彰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三万兵马和吴玉田隔开。
巡抚衙门之内,曹国彰的脸阴沉且紧绷着,而周延儒则完全一脸惶恐,完全无法掩饰。
这时周淮安进来了。
周延儒忙问,“周淮安,外头的三万兵马如何了?能不能控制住?”
周淮安道,“回周相,按照巡抚大人吩咐,已命成都卫指挥使赵睿代替原外城守将吴林奉统领这三万大军了。另外,我们还杀了他们几十个把总,由咱们的人代替,便可控制基层的将士。”
周延儒又问,“千总呢?那些参将呢?为何不杀他们?这些人都是吴玉田带出来的,留不得啊!”
曹国彰马上说道,“老师莫急。这些千总是学生特意留的。”
“哎呀,国彰你糊涂啊,这些人留了作甚?”周延儒急道。
看着周延儒毫无城府又气急败坏的样子,曹国彰心里有一百个看不上。
要不是周延儒是他恩师,他早让他滚出巡抚衙门了。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撤掉所有将领,反而让那些兵无所顾忌,这样更容易出事。而留下一些参将和千总,再由咱们的高手控制他们,到时候命令由这些参将和千总下达,远比咱们的人去下要管用。老师,带兵之道你或有所不懂,就不要操心了!”
周延儒被曹国彰说得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曹国彰说的是对的。
于是对周淮安说道,“淮安,你要派最得力之人去控制那些将领。另外,处事一定要果断,但凡有异心者,一定要杀无赦,决不可妇人之仁。此战,可关系到咱们东林,哦不,是皇上、大明江山的兴衰存亡啊!”
周淮安道,“周相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所有参将和千总,至少有两名好手时刻跟在左右,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对了,那个秦书淮,你确定他没去吴玉田大营吗?”周延儒又问。
周淮安点了点头,“属下确定。当时去吴玉田那边的,只有两人。”
“你说他会不会是死了?”周延儒欣喜而又不确信地说道。
“据属下所知,他逃跑之时受伤已然极重了。而且外城传来的消息,他出城之时又被射了一箭,确有重伤身亡的可能。”
周延儒噌地一声站了起来,似乎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
“他死了!他死了!”周延儒的双眼闪闪发光,喜不自禁,“只要此贼一死,我们就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周淮安提醒道,“周相,这只是属下的猜测,并非……”
“淮安,他就是死了!”曹国彰说道,“本抚也已经通知弟兄们,秦书淮已死!”
周淮安明白了。
立马说道,“巡抚大人所言极是,秦书淮已死!”
城外。
吴昭迅速回报吴玉田,说外城已被曹国彰部所控制。
吴玉田懊恼地甩了下马鞭,怒道,“还是来晚了!”
然后又看向田伯年,问道,“军事有何策?”
田伯年想了想说道,“在成都城外,还有数千秘密入川的青衣军,这些青衣军是若羌来的,据说战力十分了得。他们之前在剿武林各派,若是知道成都被围,势必回来与曹国清两面夹击我军,对我军十分不利。故而,攻城宜早不宜迟!”
吴玉田犹豫了下,问道,“咱们只有两万人,攻得下么?”
田伯年斩钉截铁地说道,“曹国清部战力平平,而且如今东林党大势已去。军中将士不是傻子,本来就知道川内诸军是打不过朝廷的。如果将军断然起义,蜀中势必内外交困,他们就更不相信曹国彰能打赢朝廷了。故而,我军只需一鼓作气强力攻城,叛军必定会不战而溃。只要攻下外城,内城就都是咱们的弟兄,将军只要振臂一呼,他们势必归附。”
吴玉田沉吟了会,说道,“军师言之有理!那么,本将先下令围城,随后命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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