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气顺着谢翡眉心涌入,蔓延至四肢百骸,驱散了他体内的寒意,只听郁离语气淡淡:“回去了。”
两人打着手电,并肩下山。
一路上随意闲聊,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临到快下山时,谢翡忽然说:“哥,我又做梦了。”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化人了。”为了照顾郁离脆弱的自尊心,谢翡隐晦地说。
郁离与他交握的手稍稍收紧,却没吭声。
两人进门时,阿福正趴在接待台上观看美妆直播,扩音器里不停传来“所有女生、所有女生”的集结号召,阿福却半点没感觉不对。
由于太过专注,一直到谢翡和郁离双双进了大堂,他才有所觉察。
“老——”
阿福盯着眼前两人交握的手,顿了顿,脸上不禁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 y- in 荡笑容。
“你这是什么表情?”郁离微眯起眼。
阿福讪笑,“正常表情啊……”
“你可不要有什么太过龌龊的想法。”郁离冷脸警告:“虽然我和翠翠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但他还只能算试用期男朋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是非常纯洁的。”
“试用?”男朋友还有试用期吗?这个title是备胎的意思?阿福思维陷入卡顿。
郁离脸色一沉,“你有意见?”
“……没。”
等两位顶头上司离开,阿福盯着郁离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即嘴角一撇:“都消失一个晚上了还清清白白,呵,怕不是不行?”
阿福当然不敢当着郁离面吐槽,可不妨碍他造谣传谣啊。
不过半天时间,客栈所有常驻人口都知道了郁离和谢翡谈恋爱的事,包括远在南山市的安明易。
众人喜闻乐见,纷纷道贺,不久后又听说郁离将身份证的出生日期改到了5月21日,网络信息也全数更新。
为此,湘妃还调侃他用心良苦,郁离却大言不惭地说:“我想起来了,我本来就是这天的生日,可不是因为什么人才改的。”
湘妃干笑两声,实在懒得多费口舌。
正所谓人逢喜事j-i,ng神爽,郁离这几天走路都带风,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美中不足的是,他总能感觉到有隐秘而复杂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好似透着若有若无的怜悯和惋惜,具体又说不上来。
私下里,郁离还特意跟谢翡提过,“我总觉得他们怪怪的。”
谢翡此时正贤惠地帮他换床单,“没有啊,哪里怪?”
郁离眉心一蹙,正想要举例,手机忽然响了。
在他接电话的过程中,谢翡便听见他说周五要去趟南山市。
“你去南山市干嘛啊?”等郁离挂断电话后,谢翡随口一问。
“我之前拍那个戏要进入宣传期了,叫我去录主题曲。”
“你录主题曲?”郁离还会唱歌?总感觉怪怪的……
“不止我,霍情也要去,他唱片头曲,我唱片尾曲。”郁离没有抓住重点,反而邀功地强调:“本来片方希望我和女主角合唱,但为了避嫌,我拒绝了。”
谢翡有点好笑,也没驳郁离的面子,“哥你真好。”
郁离刚要得意,又听谢翡说,“那我亲亲你吧。”
“……”
当然,最后还是亲了。
转眼到了周五,一大早就开始下雨,郁离和霍情还是冒着大雨走的。
谢翡本以为要晚上才能见到他们,没想到下午霍情就回来了。
“这么早?”
“我、我录不了。”霍情脸色难看,demo听了无数遍,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能不结巴地唱出整首歌,可高音穿透力实在太强,录音棚的麦被他唱坏掉好几个,连隔音玻璃都出现了裂缝,以至不敢再唱。
谢翡听了缘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要不你问问哥,他还在市里吗?”
“他录得很顺、顺利,说要回家拿东西,我们分头走、走了。”
谢翡知道郁离在南山市有栋公寓,点了点头,见霍情衬衫和裤子上都沾着明显的泥渍,他问:“你这是摔了吗?”
霍情脸色更臭了,“遇到个骗子。”
原来录音棚的位置距离小仙观就两站路,霍情近日沉迷于道家文化,新专辑的主题也和道家相关,便想趁工作日人少去逛一逛。谁知刚停好车,还没走到山门就被个十四五岁的小和尚拦住了,对方非说他印堂发黑y-in灵缠身,要为他做法驱邪。
“这、这种低级骗术我会上、上当吗?”霍情冷嗤,新闻都报道过多少回了,他根本懒得搭理。
可小和尚力气不小,胆子也大,居然死死攥着他不让他走,两人拉扯间,霍情一用力挣开了胳膊,小和尚没站稳往后跌,却被巷子里冲出来的一辆电瓶车给撞飞了。
“肇事者当场就跑、跑了,还是我送、送小和尚去了医院。”
谢翡一惊:“他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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