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少爷借着月光,与那波光粼粼的海面看这两个男人, 一时心中有说不清楚的激动, 一时又有无法言喻的平静,好似一会儿过夏天, 一会儿过冬天,一时晴一时雨,最终五味陈杂, 化成一个浅淡的笑。
不知道是他目光惊醒了陆玉山,还是这人本身就没有真的睡着。
陆老板一个抬头, 紧张兮兮的抓着顾葭打着吊针的手, 不敢太重, 又不舍太轻, 见顾葭醒来,首先便是一个大大的微笑。
两人都不说话,月色勾勒他们的眉眼轮廓,都觉得对方简直是神明的化身一样,真是好看。
顾葭凝望陆老板,忽地张了张唇瓣,那被鲜血染红过的唇此刻被擦得干干净净,露出原本水红的模样,丰软形状迷人,唇珠搁在下唇上,简直像是一颗r_ou_做的珍珠,无法让陆玉山挪开视线。
陆玉山把耳朵凑过去听,越是靠近,越是不敢呼吸,他算是怕了顾葭这人了,总是这样害他担心,他好像稍不注意,这人就要被人夺去破坏掉,于是陆老板心境上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打定主意从今往后是不能让这家伙离开自己半步,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那是坚决不能让这家伙出门的,就这样关一辈子好了,总比失去他要好得多。
他心里是一番铁血手段打算施展在爱人身上,但将耳朵凑过去后,却被爱人圈住了肩臂,然后温温柔柔地亲了一下,亲在他的唇角上……
陆老板当即心都要化了,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没有这个人,往后该怎么过。
陆玉山猛的捂住眼睛,逼着自己深呼吸几下,收起了那些难堪的脆弱,他对他的顾葭宝贝说:“乖,你好好休息,我们已经安全了。”
顾葭点点头,指了指自己亲爱的无忌,因虚弱而甜腻腻的声音撒娇着朝陆老板袭来:“给无忌盖一张薄毯子,虽说现在是夏天,也还是会得风寒,船上晚上多冷呀……”
陆老板翻了个白眼——将爱人的臭毛病学了个十成十——但还是拍了拍身旁顾无忌的肩膀,说:“你哥叫你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顾无忌猛的惊醒,仿佛是在短短几分钟内做了一场噩梦,梦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见着哥哥好生生的在床上躺着,目光如月,但还是不大放心,一屁股挤开占据好位置的陆老板,半跪在哥哥床边儿,捏住顾葭的手就不放,贴在脸颊上,生怕失去这手上的温度。
顾葭仔仔细细的瞧了瞧弟弟,觉得弟弟是瘦了,短短半天不见就瘦了,心酸得紧,于是说:“无忌,你吃晚饭了没?”
他们经历了一场劫难,但劫后余生之后,说的却都是一些家常话。
然而顾无忌却因为这句话险些鼻头一酸,要哭出声来,他说:“没呢,等哥哥好了,我们一起吃顿团圆饭。”
顾葭困顿着,说了几句话便眼皮又一搭一搭地要合上,慢吞吞念叨了一句:“好呀。”
02
去香港,船要做三天两夜,第二天的时候顾葭就好多了,他只是失血过多,腿上疼罢了,修整一天一夜便好了大半,出入都有陆老板抱来抱去,还有一轮椅供他自己使用。
参观渡船的时候,在甲板上,顾葭有遇到一对明显是情侣的男士。那两人举止亲密,毫不在乎旁人眼光,头发略长,直至腰际的男士看起来年纪很小,但说话却又老气横秋,另一位像是一位军阀式的人物,但照顾那位长头发的男士时,很有些鞍前马后的殷勤,与陆老板待他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对都在甲板上晒太阳,顾葭是爱好交朋友的,便和那懒洋洋的长发男士聊天,对方模样j-i,ng致,自称姓燕,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厌世的懒散,仿佛时间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顾葭和燕先生说了一说彼此是哪里的人,从哪儿上的船,要到哪儿去后,就热络了很多,又聊起了彼此的爱人来。
下船时,燕先生很喜爱顾葭,互换了地址又互送了一份礼物,然后才互相分开。
顾葭送去的是一盒巧克力,因听说燕先果,就找了这么一盒巧克力送去,礼轻情意重嘛。
得到的是一个水晶挂坠,挂坠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很香但又冷冷淡淡的,并不腻人,顾葭认为应当是一种香包一样的东西,于是贴身挂脖子上了好一段时间,最终被陆老板摘了,换上他们的定情信物——小玉玺挂坠。
03
顾葭和弟弟还有陆老板在香港定居了一段时间,期间很想念乔女士,又因为‘家教很严’,基本出不了门,所以在某日上午准备写一封信寄去京城,托人亲手交给乔女士,希望得到回信。
他养身子养了大半年,期间又要照顾腿上有骨折的弟弟,照顾还在吃奶的小陆宝宝,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倒是突然发现自己的不孝了,他焦心不已,抓了陆老板这个壮丁给自己打下手,自己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漂亮的手捏着钢笔,却是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陆老板在一旁给顾葭喂蜜饯吃,爱人一个,自己一个,来回喂了三道,笑说:“你半个小时统共就写了六个字‘亲爱的乔女士’,是在暗示我帮你写?”
顾葭躲开陆玉山第四次送来的蜜饯,嘴一抿,拒绝吃下,推开对方的手,说:“我现在会写字了,哪里还用得上你?”
陆老板脸一垮,委屈巴巴的说:“是啊,我这位陆老师教会了你就被卸磨杀驴了,我惨啊。”
顾葭那因为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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