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们好像只喜欢从前的苗宛彤。
姜云醒时眼睛通红,泛着一圈一圈的血丝儿,像是缠在苗宛彤心头上那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线,拉着扯着,有些疼,有些喘不上气来。
苗宛彤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只轻轻地偏了偏头,没有开口说话。
苗宛彤的手就是在这一天又一天相对无言的日子里慢慢好起来的,她每天都会想方设法地去帮忙拿些东西,姜云和苗宛彤两个废人,一个废了手,一个废了脚,又同住一个屋,相互帮衬着倒也是常事。苗宛彤手上的东西稍重时,她会紧蹙着眉心抖着手将东西一一处理好,待到姜云半搀半扶地想要去哪儿时,她也会默默地过去搭把手。
姜云觉得,苗宛彤还是苗宛彤,只是那个不正经的苗宛彤没了。
苗宛彤能将刀提起来的这日,姜云直勾勾地看着她的手腕好半晌没有动,待到苗宛彤拎着把刀出门斩了一只肥兔子回来时,姜云这才弯眉眯眼地笑了起来。
她嘱咐着裴枢和裴枢,一道上山采药去了,想趁此机会,再为苗宛彤调制另一种药,莫要留下病根才好。
裴松一路哼着小曲儿搀着姜云,脸上挂着孩子般调皮的笑。像第一次拉开破庙宇的门时,那种调皮又可爱,其间还有些疼人的笑意。
“小师父,师父以后还会使刀对吗?还是能特别厉害吗?”
姜云突然怔住了,她侧头看向裴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脑子里闪现的是苗宛彤每一次抽刀时的潇洒与不羁,蹂身而上时身体折成的不可思议的状态,以及杀人时眼也不眨甚至还带些嘲讽的模样。那样无牵无挂对性命从不挂身的苗宛彤,当真还能使出比从前更厉害的苗家刀法吗?
那一双废掉的手,那一身十几年来的功夫。
“也许,能。这也得看你师父能恢复到何种程度,或者说,她能不能用两只废手……提起自己的刀。”
裴松脸色一白,转而抿起唇角来不说话了。
自打同苗宛彤一道习功夫,内力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何其重要,裴松早已心知肚明。苗宛彤一身功夫是十几年来稳扎稳打拼出来的,一朝被毁,难不成当真再花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来恢复吗?
何其残忍。
他见姜云不再说话,自己也乖乖地没再开口。
侧头时却见裴枢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他还没看明白呢,裴枢就忙着去帮姜云采药去了。
三人进屋时姜云手中单拎着的两味药突然离手,她震惊地看着坐在床榻上的苗宛彤,怒火中烧地吼道:“你做什么!”
她快速向着苗宛彤冲过去,可脚下不稳,立刻往下一跪。裴松听到声音跑过来时发现姜云咬着牙半跪在地上努力在撑起来,而苗宛彤正闭着眼睛,脸上惨白一片,嘴角边尽是血水,他想冲过去,可若这个时候打断苗宛彤,那他师父这辈子怕是醒不过来了。
姜云被裴松扶了起来,她上前一步,见苗宛彤慢慢收了手,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忙上前去托住了她的脑袋。她闭了闭眼,吩咐裴松:“你让小枢……不,你拿纸笔给我,让小枢按着方子抓药煎。”
裴松红着眼回头看着半死不活紧闭着双眼的苗宛彤,听话地将纸笔拿给姜云,待她写完后出了房间,一见裴枢就抱着他哭了出来。
师父怎么就那么傻呢?
好不容易剩下两层内力,怎么就自己废了,半分都不留给自己呢?
苗宛彤再一次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她四肢乏力,无法动弹,整个人好像被五花大绑在一个圆柱之上,四周的风声在呼呼啦啦往自己身体里灌,骨头里都觉着寒冷刺骨。然这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忽而之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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