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姬顺着她的视线转身,见到了那蝴蝶兰,“此花还是母妃在世时留下,现下这御花园有一大半的花都是母妃留下的。”
“想来花妃娘娘定是爱花之人。”
法一对这位花妃虽未见过,可因着是族人又是长师的女儿,现下也是有些百感交集。当初族人死伤众多,是与这位族人脱不了关系的,只是这位族人终是为人所骗,自己又是晚辈。
芃姬却不在多言,“回府吧,按照规矩,若姐儿还等着给你奉茶。”
法一看着已走在前头的背影,那笑意更甚了,原来她是真的接受自己这个驸马身份了。
又摸了摸身上,还好玉佩和女儿酒都在身上,就怕突然在府中碰上又未带礼。
两人回到丫鬟们等着的地方,便起身回府。
“公主殿下,驸马爷请留步。”
冯德全抱着个小箱子跑的半条命都快没了,总算是追上了两人。
天知道他一个太监去找这些东西花了多少心思。
幸好,紧赶慢赶的还是赶上了。
“驸马爷,这是陛下给您的。”
法一不解的接过,刚要打开,便被冯德全喘着气制止了,“驸马爷且慢,陛下说了,这里头的东西得您回了府中一人在时再打开。”
这下连芃姬都好奇的望了一眼那箱子。
法一赶忙谢过恩抱着箱子出宫。
马车中,芃姬已经第三次飘过那箱子了。
以她对自己父皇的了解,定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才会不让在人前打开。
“父皇可是赏了什么好东西给驸马?”
法一在脑子里斗争了一番,是奉旨一人打开,还是打开给殿下看一眼。
最终,“牢酒也不知,不如牢酒打开看看?”
芃姬勾起嘴角,“可。”我想看,可我偏不说。
那小箱子并未上锁,只一个小锁扣扣住,法一稍微用力便开了,她拿起那本论语,也有些不懂圣意了。
她递给芃姬,“殿下,这,可是陛下觉得臣应该多读书?”
芃姬也是觉得怪异,她接过那本论语,翻了两页便吓得将书扔在了法一的身上。
没错,是扔,就跟那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只死老鼠。
法一不明所以的拿起翻了一番,顿时脸涨得通红,她简直了。
“这,这,陛下是何意?为,为何要给臣这春册子?”
“本宫怎知,还不将其锁起来。”
法一赶忙将书放回箱子扣好,“好,好,锁起来。”
那箱子锁扣子搭的一声后,逼仄的马车内便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安静。
法一却觉得书上的画面有些过了,现在再一仔细想,怕是晋成帝觉得两人房事不合,让自己学点本事。
真是可笑,她仕女族女子何须学这些,她们八岁下山之时自有母亲姆妈教导,族中还有成长课,上完了才能下山的。
该如何取悦心上人,她可比谁都会,不然若姐儿又是怎么来的。
只是这些话她自是不敢对芃姬说的。
好不容易回了府,两人之间那股不可言说的尴尬总算散去不少。
果然,林嬷嬷早就带着若姐儿在正厅等着了。
这是法一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见若姐儿,那个小小的人儿走路早已相当稳健,那一步一步也已有了贵女的矜持,不像族中的孩子,四岁时哪儿能这样安安静静的走着路,早就一蹦一跳的跑过来。
法一是与芃姬坐在上位的,若姐儿有模有样的上前跪下,拿过刘嬷嬷手中拖着的热茶,第一杯递给了芃姬,“母亲,请喝茶。”
芃姬满意的饮下。
若姐儿便转向法一跪着,拿过茶杯,喊了声,“父亲,请喝茶。”
法一心中热热的跳了跳,虽是喊的父亲,不是族中的姆妈,却还是让她激动不已。
她接过茶杯的手有些抖,“若姐儿真乖。”
她抿了口茶水,便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递过去,“此玉佩是我自己个雕刻的,若姐儿收着。”
若姐儿看了眼芃姬,见自己母亲点了头才收下,拿到手中才发觉是两样东西,而且玉佩竟不是碧玉色,而是红褐色,她不由得张嘴就问,“此玉为何是这颜色?”她已经在林嬷嬷的洗脑下,不那么害怕自己的后爹了。
母亲说她是个有才华的好人,林嬷嬷也说这个人不是坏人。
法一起身将若姐儿扶起,蹲着与她一般高,“此乃偶然在山中得的原石,后经雕刻才有了这上边的图案,山中的原石是有许多颜色,不止碧玉一种。”
若姐儿的好奇心一下便勾起,“父亲还去过山中?若儿就从未去过,不知那山中是何种景色?”
法一听了心中的愧疚一下就起来,要是在族中,那便是日日夜夜都在山中,“那山中啊,能见到许多许多与这府中不一样的东西,有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石头,还有许多会跑会飞的小玩伴,等到了夜里,那山中便都是萤火虫来照亮人们。”
若姐儿的眼睛冒着光,分明就是在说,我要去我要去。
芃姬见孩子这样,“驸马说的这些,本宫怎的未在山中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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