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出门,便有丫鬟禀告,说是敦亲王殿下来了将军府。
李氏面色一白,险些没站住。
那丫鬟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她。
“敦……敦亲王殿下,可有说来做什么?”她问道。
那丫鬟连忙答道:“亲王殿下说,听闻三公子染病,特来探望的。”
李氏抿唇,吩咐道:“让他在前厅稍等片刻,我一会就到。”
那丫鬟闻言,迟疑道:“可……夫人,那三公子?”
李氏皱眉:“你不必管。”
接着,她便转身朝前厅走去。
待她到了前厅,景牧已然等在那里了。一侧,什么都尚不知的顾兰容正张罗着让丫鬟倒茶给他。
顾兰容还在那儿笑着说:“昨日敬臣回来的晚,我都没见着。想必是长途奔波,身体遭不住,才在家休息两日,并无大碍的。”
见李氏进来,景牧起身朝她行了一礼:“见过疏夫人。”
李氏的神情却有些一反常态。她垂眼看了躬身的景牧一眼,情绪莫测地开口道:“王爷对老身行礼,可是折煞老身了。”
说罢,她抬头对顾兰容吩咐道:“没什么事便下去吧。”
顾兰容见她这神情不太对,便也没久留,连忙笑着上前朝二人行了一礼,退下了。
“王爷今日前来,是为何事?”李氏慢条斯理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打量着他问道。
景牧却是一愣。
他原本昨天回去便开始想念疏长喻,辗转反侧地,一个人死活睡不着。终于熬到天亮,能在朝堂上见到他了,却又听说他病了。
景牧不疑有他,以为是路上颠簸,疏长喻为不耽搁时辰,叫那马车赶得飞快,故而又生了病。景牧越是这样着急,越是心切地想见他,便干脆来了将军府。
他原想着自己不请自来,肯定要挨疏长喻一阵斥责的,却没想到,李氏竟神情大变,对自己冷眼相向。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心下狐疑,面上却不显,笑着说:“回疏夫人,学生今日听说少傅生了病,应当是出巡回来途中累着了。学生今日闲来无事,便来探望一二,也好宽心。”
他说话的当儿,李氏便在上下打量他。
李氏原本想着,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自己的儿子是着了魔才会喜欢他。却不料,他平日里尚未细看,如今看来,这景牧无论相貌还是风度,都是一等一的好。
他个头生得比同龄人都高,如今粗略看来,应当已比疏长喻高出些来。他五官不似乾宁帝,却和面目刚毅锋利的先帝一般模样。尤其是那眉眼,不带笑的时候,那气势压人极了。
“并无甚大碍。”李氏回过神,淡淡地回道。“敬臣尚在病中修养,见不得风,还请王爷见谅,先回吧。”
景牧未免又是一愣。
上次疏长喻受凉,病得厉害,李氏都尚未阻拦,如今为何——?
他便干脆问道:“疏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氏抬眼看向他,猝不及防地和他对上了视线。
他那双眼睛,还真是有魔力一般。这样直直看向自己,那眼睛深邃如潭,让她心下莫名其妙地有些虚,只一瞬,便闪开了。
景牧一眼便看出来了。
“疏夫人?”他追问道。
“没什么。”李氏垂了垂眼,干脆抬眼直视他,说道。“王爷,只请您高抬贵手,日后同敬臣保持些距离,便算王爷帮了老身大忙了。”
景牧一愣:“疏夫人……”
李氏却打断了他,接着道:“你二人之事,老身皆已知晓。王爷是天潢贵胄,自然没什么可怕的,但我疏家经不起这番折腾,敬臣一生清白,也担不起‘佞幸’这个遗臭万年的名头。老身已奏明圣上,不日便让敬臣南下治河。希望分别几年,王爷也可弄明白你们的身份和关系。到那时,你二人再见也不迟。”
景牧闻言,顾不上其他,两步上前,连面色都紧张地冷了下去:“疏夫人,南边黄河沿岸气候恶劣。少傅身体……”
“我疏家的孩子,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做祸害朝廷的人,更不可做天家的玩物。”李氏冷脸起身。“送客。”
就在这时,有个小厮急急地跑进来。
“不好了老夫人!!”他跑到李氏面前跪下,颤声道。“方才小的去打扫祠堂,见三少爷……三少爷他昏倒在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跟母后打电话,谈到写的事情。
母后:你多看看十九大报告,多学学总书记的指示,按着党和国家的想法写。
我:???
妈,党和国家没指示男孩子和男孩子怎么谈恋爱_(:_」∠)_
第57章
“……疏大人此番应当是过度c,ao劳与偶感风寒所致的。”太医从疏长喻床边起身, 躬身小心翼翼道。“微臣开了几服药,只需疏大人好好休息两日, 一日三次按时服药,便可恢复了。”
他翻起眼睛,小心翼翼地在景牧和李氏中间逡巡了一圈, 只见二人皆面沉如水,谁都没有搭腔。
“……疏大人的病不算严重, 王爷和老夫人大可不必忧心。”他小心翼翼地垂下眼,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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