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体不受控制的部位越来越多。
女孩两只手上全是殷殷的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着,她只剩下一根线了。
她右手的大拇指还在动着,解铃呆在原地,不停挥动着右手抵挡解南华的攻势,身体其他部位已经僵硬不动,无法操控了。
解南华挥动一拳,径直打向解铃的太阳穴。这时“啪”一声响,女孩最后一根线也断了。她脸上头一次出现略带惊恐的神色。
解南华的拳到了解铃的脸边,解铃本来抵挡的右手软绵绵垂了下来。他的拳要打中解铃的死穴,我看得心跳加速,想喊一声,可体内岔了气,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兄弟相残。
解南华的拳停在解铃的太阳穴边,仅仅相差几毫米,似挨着没挨着。他的手软了,没有继续打下去,解南华看看解铃,突然张开嘴,“哇”一声,喷出一大股血,血如雨点星星斑斑全都落在解铃的脸上。
解南华身体酥软,慢慢瘫下去,可他明显不想就这么难看的死去,他一把抱住面前的哥哥。整个身体都压在解铃的身上,靠解铃支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
解铃已经失去女孩的控制,就是一尊ròu_tǐ傀儡,他枯站在原地,任凭解南华抱住自己。一具死气沉沉的肉身,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或许是我的错觉,我竟然看到解铃的眼里是无尽的悲哀,他迷离的双眼似乎充满了泪水,他哭了。
月光冷冷地照下来,解铃站着,解南华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如同雕像,一动也不动。
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第四十四章炼魂
女孩走出庙门,来到解家哥俩的面前,她围着绕了两圈。不知何时,手里竟然多了一只手鼓。她缓缓敲击鼓面,发出“咚咚”响声,合着鼓声,她低声吟诵一首词:
“飞雪漫天,明日便会消融。花朵凋零谢落,乃是天生的宿命。虽沉溺于梦境,然后醒后则看到现实。是无情吗?是无情吗?这个世界上唯一永恒的,便是死亡。是无情吗?是无情吗?忤逆时光之逝,唯有死途……”
开始还是汉语。后来声音逐渐低沉,变成了日语。读的时候,字词拉得音调很沉,像是一把老式的锯子在缓缓运动。慢慢变成了歌声,细细而哀怨。
随着歌声,女孩围着解南华和解铃的身体,缓慢跳起一种古老的舞蹈。她微微弓着腰身,踏着内八字步,一看这个舞姿,我马上就看出来,这是典型的日本舞风格。动作虽然幅度很小,却充满了压抑、震颤、类似于呻吟问天的痛苦。
月光落在她的身上,落在一动不动的解铃和解南华身上,深夜中寒风凛冽,眼前一幕犹如一场古老的招魂仪式。场面虽然很小,可压抑颤抖的歌声。古怪的舞姿,把阴森之气渲染得淋漓尽致。
唱罢多时,再看女孩,竟然已泪流满面,这种气氛居然把她自己都感动了。
她手指微微曲动,从手掌心伸出许多黑丝,紧紧缠在解南华和解铃的脖子上。她猛地一拽,两个人应声而倒。一起摔在地上。
解南华的脸上,此时已经蒙上一层淡淡的白气。我大吃一惊,想起陈昌和小媳妇那两起命案,死者的脸上都是雪白色的,甚至把眉毛都盖上了。
女孩在地上拖着两个人,走进庙里,也没看她出手,从她身体里飞出几条黑丝,把庙门给关闭。
庙堂很小,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昏蒙蒙的。女孩挑了一下微弱的烛光,火苗渐渐大了起来,这里很阴森,让人很不舒服。女孩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冷地看着解铃和解南华的身体,又看了看我。
现在这哥俩是指望不上了。我暗暗后悔。来的时候通知王姨他们好了,看样子我们三人今天全都要死在这儿。
女孩说:“我想凝炼魂魄,而炼魂炉已经被你们毁了,罗稻,你说怎么办呢?”
我苦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没理她,这里门窗紧闭,气氛森然,解铃和解南华生死不知,只有我一个人,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我知道自己完了,这样的妖人,求饶也没用,爱咋咋地吧。我闭着眼睛,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看都不看她。
听脚步声,女孩走过来,蹲在我的旁边。我微微睁开眼,看到她伸出手轻轻摸摸我的脉搏,又摸了摸我的脸。她的手很细很嫩,感觉很舒服,我抖了一下,往后缩了缩。
女孩在笑:“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我在寻找炼魂的工具,没想到送上门来。”
我睁开眼冷冷地看她,女孩说:“罗稻,你的身体很特殊。现在只能委曲求全,用你的身体来顶替炼魂炉。我要你的肉身炉鼎来炼化解铃和解南华的魂魄。”
听她说完,我猛地睁大了眼,什么玩意?我的身体做炼魂炉?
她伸出一指,往我腋下一点,我顿时气息不顺,一口气没上,差点死那。周身疼痛难忍,胳膊都抬不起来。
女孩不再理我,从桌子上取来一碗东西,用手蘸着,开始在解南华脸上画符。
那东西是透明的液体,画在解南华的脸上,看不出来。解南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她的动作。女孩撕开他的前心衣服,露出六块腹肌,解南华常年习练国术,那身材绝对人鱼线。
女孩蘸着液体,在他身上画了数道符咒,念念有词,然后右手探出双指,抵在解南华的额头。眼前这一幕,让我全身疼痛几乎都忘了,呆呆看着。
女孩拿过一个小小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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