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黄的落叶从我眼前飘过,在风中飞扬,旋转,落地,归于死寂。我的心,仿佛也随那落叶经过一场生命的沦回,轻舞……沉寂。
轻轻一个旋身回扣,水袖轻扬,反手轻握,挣脱,转眼间,我已挣脱了越女的钳制,身在一尺之外。
越女有些讶异地看我,“我教你的回风剑法?”
没有再理会她,我微微咬了咬牙,转身便向着醉月阁飞奔而去,有什么液体从眼中滑过,掠过寒凉的空气,留下满脸的冰冷。
“站住!你站住!”身后,越女跺脚叫道。
我没有理会,只是拎着裙摆跑向醉月阁。
“就算你这样跑回去,也只能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越女的声音如梦魇一般在我身后尖声叫道。
脚步微微一窒,心里剧痛的疼痛几乎让我昏厥,有那样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会没有勇气再跑下去,却原来我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没有过多的犹豫,我又向着醉月阁跑去,不理会身后越女气恼的叫声。
那一刻,我心里想的竟然是……
就算是尸体……我也非要看到他!
或许,我真的完了。
一路疾跑,比起以往在学校参加运动会的速度,可是快多了。每次运动会,我都是意兴阑珊,不知道一大群人在争什么,总是能拖则拖,不能拖,垫底那个一定是我。果然人不能太懒惰,看吧,现在报应不爽了……
心口在痛,腹部也在隐隐做痛,从来没有试过会有那样漫长,但却又非走不可的路。
弯下腰喘气,远远看着醉月阁匾额上悬着的那颗头颅,仿佛是人间与地府的交界处一般,令我心惊胆颤,有人拂过面颊,一片冰凉。
我这是怎么了,那样懒散逍遥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逼到如厮境况?自在逍遥不好么?在自己熟悉的世界没有令我牵挂的人,怎么跑到这异时空,仿倒是一个个牵肠挂肚?夫差卫琴,他们的生死……又岂是我所能背负的?
只是……明知如此……明知如此我却仍是无法遏制住心里剧烈的疼痛。
喘着气,步履不稳地闯进醉月阁,却见郑旦正低首侍立一旁。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喘息声。然后……我看到夫差的眼睛,狭长的双目,正看着我。
他正半倚着榻,坐着。
榻下,是跪着的勾践。
听到我闯进门的声音,屋nei的众人皆随着夫差转头向我看来。
透过夫差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发饰凌乱,花冠不整,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真丢人。
“大王,今日勾践可下尝大王之粪便,他日必定上食大王之心!”伍子胥皱了皱眉,似是嫌我不成体统,随即不屑再看我,转头看向夫差道。
我脑有一瞬的空白,听到这句话,我却是明白过来了。
勾践他,还是来了。尝粪么?历史上所说的尝粪一说果然真有其事,竟是用在这里了……呵呵。
风起云涌番外三卫琴莲心(完整篇)
虽然讨厌莲心的苦,可是很喜欢你放入我口中那莲子的味道……虽然讨厌这个人世,讨厌那样悲惨地活着,可是……我很喜欢你,有胖丫头的地方……这个人世……
——卫琴
满目血红!血红!血红!红得如火一般仿佛要燃烧起来……
“娘!娘!……”小男孩满身血迹,跪倒在一个满身是血的妇人身旁。
那妇人圆瞪着双眼,喉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似是要吩咐交待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要离判国,尔等族人代为受死吧!”为首的一名络腮胡子挥了挥手中染血的大刀,大声斥道。
爹爹判国?!小男孩涕泪齐流,“不可能,爹爹不会判国!爹爹不会判国!”他昂着头,扯着嗓子哭喊着。
又一刀挥下,那妇人抽搐了一下,咽了气。
“娘……”撕心裂肺地尖声蓦然响起,惊起庭院里的飞鸟。
“还不跑,想等老子砍了你不成?”那络腮胡子瞪起铜铃般的眼睛,斥道。
微微迟疑了一下,小男孩拔腿便跑。
“莫离兄,如今为你留了后,总该对得起你了。”身后,听得那络腮胡子竟然低低地叹息道,顾不得心里面疑虑,小男孩跑得一刻不敢停歇……跑……跑……
黑暗中,卫琴猛地睁开双眼,额间汗水涔涔,这个梦,好久不曾做了,自从香宝在身边,那梦魇便不曾再出现了呢……
起身走出营帐,夜已经深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下雾,浓得散不开。
一路北征,天气越来越寒凉,吴越大概还是秋天,只是这一路涉水行来,却仿佛隔了一个季度。
透过冰凉的雾气,可看得天幕上隐约那一轮弯月惨白得宛若人骨一般。
三个月,一路行军,几场零星的战役,现在已在齐国都城临淄之外三里扎营,不过是杀人而已,对卫琴而言,已然习惯,血的味道,在他眼中,似已与水没有什么区别了。
抬头望了望远处,齐国的都城在浓雾中几乎看不见,齐国的国主现在定然是睡不安寝吧,一路攻陷了几座城池,现在兵临城下,定是人人自危。卫琴扬了扬唇,被雾气裹得有些冰凉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挂在项上的那一枚奇怪的十字形饰品,那是香宝送他的。
他的……姐姐……
指骨握得微微有些发白,卫琴狠狠握紧了拳头。
斗兽场外,她狠狠一巴掌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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