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如情择了个吉日,给品荷了开了脸,并在府里圆了几桌酒席,亲自喝了品荷敬来的茶后,品荷正式为李骁的妾室,入住弯月阁,另外再配置了两名大丫头,四名小丫头,两个婆子及两个小太监,两个粗役。月银五两,绸缎两匹,银米十升。另外在品荷敬茶之际,如情又赏了她一匣子的首饰头面及几身新鲜衣裳,嘱咐了几句“要守规矩,多与其他姐妹和睦相处”便让她磕头离去。
小妾是没有洞房花烛夜的,甚至也不兴敬酒那套,尤其品荷只是从丫头抬的姨娘,更是简单至极,给如情敬了茶,再与其他姨娘们分别施了礼,收了若干赏赐礼物,便正式成为王府的妾室。住进弯月阁后,当晚李骁外出,并未去她屋子里,次日品荷向如情请安时不免问及李骁,被如情淡淡斥了两句,“看样子,你这规矩还得好生学学。王爷的行踪,又岂是区区姨娘能够过问的?”
香姨娘玉姨娘也忍不住讥笑了两句,“果真是贱婢出身,王爷的行踪也敢过问,当真是不知死活。”
品荷涨红了脸,忍不住反驳道:“姐姐这话怎能这么说呢,妹妹也只是关心王爷罢了。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冻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玉姨娘冷笑一声:“王爷身边自有丫头嬷嬷们侍候着,再不济的,也有王妃操持,你穷担些什么心呀?”
“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玉姨娘也啐声道。
如情冷眼旁观,待大家说得差不多后,这才出声,对品荷道:“你关心王爷自是应该。但也得分场合才是。你是我的陪嫁,在王府的份量,自是旁人无法可比的。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关系着我娘家和我的颜面,所以,从即日起,你可得好生注意你的言行,若是丢了我的脸,甚至丢了方府的颜面,我决不轻饶。”
品荷伏下身子喏喏地应了声,如情又道:“当然,若是他人欺负你,也就是打我的脸,不给我颜面,一旦被我发现了,我可饶不了她。你们在场诸位都是明白人,品荷虽进门比你们晚,却也不是可以任意欺负的。这打狗也要瞧主人呢,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其他姨娘见如情面目含威,虽心中不忿,却也不敢造次,纷纷伏首称喏。
当天晚上,李骁从外头回来,歇在如情的屋子里,第三日,第四日仍是如此,第五日晚上,李骁忽然去了外书房,一呆就是深夜,品荷连忙领着小丫头带着食盒去了外书房侍候了一夜。第二日在向如情请安时却是神色憔悴,其他姨娘瞧了不免嫉妒得双目喷火。但顾忌着如情的威严,不敢造次。
如情并没多说,只是让她们请过安后就让她们全都离去,待所有姨娘们都离去后,立马原形毕露,半靠在炕上,揉着后腰,“真是怪了,以前来了月事这腰都不疼的,怎么现在却有些酸胀?”
周妈妈笑道:“王妃有所不知,这女人呀,就是命苦。生了孩子后身子哪还能和以往相比?再来王妃生下望哥儿,月子里没能休息好,这不,就给落下病根了吧?”
如情大喊冤枉,“我很听话啦,成天不是吃就是睡,连房门都没踏出去过。”天底下哪还能找出像她这么乖的好宝宝来?
周妈妈一脸无耐,“王妃确实忌得好。不过那阵子那些提羊肉卖狗肉的人多了去,成天往王妃屋子里跑,害王妃都没能好生休息。这才落下了病根。不过不碍事,待生第二胎时,再好生坐月子。应该能把这病根除去。”说着又塞了个填花枕头到如情腰下,又照例与如情说了会子的家常,“不知王妃听说没有,永宁伯爷正式禅位与嫡子。京里好些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
如情凝目,“听说了,王爷不也去了么?”但是她却没有去。一来为避嫌,二来她也不想去瞧云平儿那副嘴脸。
周妈妈点头,“这江世子乃永伯爷的唯一嫡子,人又生得英俊好看,继承爵位也是理所当然。可惜呀,此人承袭爵位就立即把姨娘给抚正,这在京里可成了天大笑话了。”
如情淡淡一笑,“这有何好笑话的?平姨娘母凭子贵,江家瞧在孩子的份上给抚正,也是当得的。”不过就是名声不大好听罢了。
周妈妈撇唇,“那平姨娘虽被扶了正,相信也不会有人喜欢结交她罢。”
如情点头,京中的贵妇都爱惜自己的羽毛,哪会与曾当过妾的女人结交?不过话又说回来,以永宁伯府的威望,就算有人肯与她结交,亦不过是低级官员家眷罢了。
“礼部没有反对?那些文官没有集体声讨?”大庆朝律法森严,明文规定小妾是不能被抚正的。怎么江家居然敢冒如此大不讳?
周妈妈闻言笑了起来,“这个,奴婢就不大清楚了。应该是江家与那群言官们关系很好吧。”
周妈妈只是深宅妇人,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名堂,李骁从外头回来,刚才听到这句话,顺口回答道:“江家如今已大不如前,如何再入那些言官的眼?”李骁一屁股坐到如情跟前,顺手抄过放在几子上如情未啃完的苹果,边啃边道:“若是换作是杨家,或是咱家,你看那些言官不跳起来才怪。”也只有热灶的家族才会有被言官集体弹勋的资格。
如情白他一眼,嗔笑:“依王爷的意思,那些言官还不屑理会江家了?”
李骁点头,把啃完的苹果丢进废物箩子里,拍了拍手道:“那是肯定的,否则,谁敢冒着被弹勋的风险把妾室抚正?”他转头盯着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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