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me从康明宇面前经过,看到他上身只剩下浅蓝色的复古立领的衬衫,外套已经被收回,揶揄的说:“也只有你比较凉快了。”
康明宇足足用一分钟才明白自己被鄙视的真相。行吧,反正欺负我已经成为一种美德了。
没有演唱会,舞台附近几乎是空的,大家在舞池中跳舞或者躲到角落装酷。
苏文杰和宋玦靠在吧台边喝可乐,冒着气泡的液体有点像女巫的调试剂。
“你那个大学好吗?”苏文杰把杯子靠近嘴边遮住半边脸,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羞怯的隐藏起来。
“还行吧。就是各种音乐的大家庭,西洋乐、民族乐,有研究作曲的,有号称人r_ou_节奏器的。古风、爵士、摇滚、古典,什么都有,喜欢说唱的,喜欢研究乐器演变的,每个人都有用不完的热情,对音乐,对人生。”
苏文杰望着手里的可乐,忽然有种俯瞰湖泊的感觉,像大鹏在天上徜徉,又化身为鲲扎进水里驰骋。他向往这样的生活。
朦胧的夜色下,树叶轻微的摇晃,无月的夜空是一件素衣,缺少宝石的点缀,沉闷的令人难受。
康明宇在靠近舞池的地方喝酒,来往的脚步也能成为思考的依据。比如,有人穿皮鞋,有人穿帆布鞋,年轻的男孩穿紧身裤却不穿袜子,而像汤恩这种人简直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看到汤恩坐在对面桌上,桌上摆着许多颜色、形状各异的瓶子,他的黑色外套和白色外套交缠搭在椅背,身上的白色衬衣让画面看起来就像怪物的化学实验室。
“我注意你很久了。”一名男子在汤恩身旁坐下,一只手不老实的摸向他的大腿,“你看起来不像找乐子的,怎么,要长处吗?”
在康明宇看来,那就是一只红头发公j-i。
哼,哗众取宠的家伙,你找错对象了!
“嘿,他有主了,麻烦你换个地方演讲。”康明宇暴戾地将汤恩拉进自己怀里,捏住汤恩手腕的五指几乎要把他的手捏断。
汤恩这家伙今天没带脑袋出门吗?明知道自己情商低还敢明目张胆的钓凯子。
他一边腹诽一边折磨汤恩的手腕,无需避讳自己吃醋的事实。
那人扯出一脸轻蔑的笑,眼神好像在说,“老子不稀罕”,康明宇很想给他一拳让他稀罕稀罕,可他转身就走了。
汤恩靠在他怀里,手腕上的酸痛令人无法忍受,但他没有挣扎。
他的头靠在康明宇肩膀上,嗅出他皮肤上的n_ai香味,应该是某种沐浴露的效果。
“不疼?”康明宇把汤恩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手心里,手腕处已是红了一片。汤恩却不动声色,好似被捏的是别人。
见他不太对劲,康明宇推他坐下,拿椅背上的衣服盖在他身上。酒吧的冷气让汤恩浑身冰凉,有衣服却不穿,脑子想什么去了!
“喂,你喝多了?”他摸摸他的脸,并不热,额头也不热。“拜托,死没死给句话行吗?”
汤恩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你很希望我死?”
“当然不希望,不过嘛……我倒想让你□□。”
汤恩直接闭上眼。他很累,因为背着承诺很累,似爱而非很累;这荒诞的人生特别累。
忽而一道银光劈开夜空,雷鸣伴着狂风,细雨点撒在树叶,逐渐把笔锋加重。
“下雨了。”康明宇说。
汤恩点头,“嗯,我该回去了。”
康明宇莞尔一笑,算是对自己的安慰吧。
“好,路上小心。把你的外套穿好,能都穿上最好,免得你又觉得我有穿别人衣服的癖好。”
其实,他想说,别着凉。但他说不出口。
汤恩第一次这么听话,他把自己穿的像个包子,曾经干练的模样荡然无存。
他推开大门,一阵强风席卷室内,在关门时把外面的世界隔绝在门后面。
康明宇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苦笑,却还是故作自得的说:“真没情趣,我本来想说,下雨了你愿意留下吗。就算不留下,好歹等我问完嘛。”
与此同时,苏文杰和宋玦在圆窗旁眺望,倾盆大雨横扫过来,玻璃上尽是水痕。
“真倒霉…”宋玦小声嘀咕,“一只落汤j-i要诞生了。”
苏文杰微笑着抚摸另一个世界的雨水,“我不觉得啊,自然景观都很浪漫。”
“对,小雨怡情,大雨伤身。”
苏文杰被他惆怅又赌气的模样逗笑了,指着窗外说:“雨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小蘑菇托着下巴思考:“嗯…让我想想,最好我一出门就被车撞飞了,这样我就可以躺着回去,还有不花钱的急救车坐。”
苏文杰被他脑子里古怪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说:“别说傻话。”
宋玦得意的伸出舌头在他手心里卷动,苏文杰触电般收回手,脸颊登时红了。
“喂,你别这么纯情啊,我就开个玩笑嘛。”
望着苏文杰瑟缩的模样,他只觉得这芭比娃娃是从童话书里来的。而且肯定是最原始的教育版本,没有女巫也没有毒苹果,每个人都本本分分,像中国古代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
这一幕要是发生在古代,苏文杰肯定三尺白绫一挂,死给他看。
苏文杰低垂着脸,小手不易察觉的在自己脸上碰触,滚烫的灼热和不安分的悸动让他更加羞懦。宋玦立刻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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