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就像灌了铅似的沉,眼皮胶着的分不开。灵魂似要被谁抽去了,全身都刺痛不已,就连简单的翻身动作,都难以完成。
明明冷得厉害,喉头却像火在烧,蔓延,有似乎全身都要焚着起来。
这样的感觉,天下实在是太熟悉了!
遥想东国竹苑,凤凰浴火,重生的苏醒,也是这般。
道是北国彻骨之寒,不似东国,轻许润满。
啊——借一句天慈的台词。真是,好讨厌的感觉!
温纱床幔,美人眸虚敛。香肌遮掩,却让儿郎眼眸深情款款。
燎香轻丝曼曼,轻放温床纱帘,看美人朦胧沉睡间。
卫修抬步而去,“看好她。”
御医维诺称是,身子屈的厉害,不敢多言。
送走了北王,又迎来了宠极一时的瑶姬。莲步施然,凤眸多情转盼,一层薄纱遮容颜。
瑶姬撩起纱帘,看了卧床不起的天下一眼,神情俨然。
“把她给本扔出去。”
一干侍从垂首不言,瑶姬再大,总是比不过王上。床上的人,生死未知,却是北王亲手带来的客人。
况且,北王对她极重视。要她遭瑶姬贬,恐怕要问过北王的意思。
“扔出去!”瑶姬有些歇斯底里,“出什么事,本担着!”
贴身侍女雨轩,似有讨好,“娘娘,要把这人扔到何处去?”
瑶姬似有所想,斟酌半晌,“就扔到后的冰冷山麓下吧。”
天是彻骨的寒,婢又在火盆上加了一层炭。
卫修把事忙完,回到千焰,朝着温软的纱帘,伸手一探,看到的却是慵懒魅惑,瑶姬的身段。
“人呢?”
“陛下想看到的,不是臣妾吗?”
卫修的脸,见见变得寒,“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瑶姬心中一紧,身上沁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倒是北国的腊月天,也不曾让她这般胆颤。
“扔了。”
“什么?”卫修有些慌乱,那人刚浸了海水之寒,身子也才暖回温暖,御医还没瞧出个名堂,又被瑶姬此番折腾,不知又要病的如何。
“陛下不是一直视她为眼中钉,中刺吗?”瑶姬撑起半露酥的身子,“有了她在,陛下一统大陆的宏图,岂不半残!”
卫修挥掉她欲挽的双手,“不要多事!人被你扔到哪了!?”
“冰棱山下...”瑶姬有些惴惴不安。
待卫修大步流星的除去之后,她从床上翻下来,咬着手指,来回踱着步子。
天下,天下!你的人,难道就跟你的名字一样,让所有的男人垂涎!
不,不!不是这样的!那是个下贱的女人!当初姨母们给她赐名的时候,她就已经很清楚了!她只是东方天!是东方无悔,那个更为下贱的女人的孽种!
她看上的男人,绝对不要任何人夺去!包括东方天!
**佳丽三千,个个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一个小小的东方天,更是不足为惧!
千焰,慌乱一片。北王吩咐,又加了了十个火盆,重添了几张锦被,来来回回的侍婢,都不敢多言,机械的完成自己的职责,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般。
唇上的紫色终于退去,但是瑟瑟剧烈抖动的身子,是那般无助,卫修从未有如此这般的慌乱。
卫修伸手探上天下苍白的脸颊,为其触手即凉的恶寒而愕然。
“为什么她的身子还是这么冰!来人,再添火!”
御医兢兢战战,拱手进言,“陛下莫慌,娘娘...”
大概觉得天下在北往身边还无名分,自知是自己僭越,御医忙改了口,“她的身子本就偏寒。况且,冰棱山极寒,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她在那受冷风吹了半个时辰,寒毒入体。最重要的是...”
见御医欲言又止,垂首似在请命。
“说!”卫修有些不耐。
“这位姑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俱损,本就时日无多了。”
说完,御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卫修的神色,就是看上去太过平静,才更摄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
“给孤医好她!”
那样不惜代价的决然,很久没有出现在北王的神情上了。
“恕臣无能。”御医不想拖沓,更更不想对眼前这个晴不定的王,有任何的欺瞒。“只怕神医非天也没有这回天之术。”
卫修倒是冷静了。天下本就是从非天的手上抢来的。这样的情况,非天不可能不清楚。他们当真有交情的话,非天也不会对她撒手不管。
“取冰棱圣莲。”
“陛下三思,冰棱莲百年才结一莲!里也只有四棵了,陛下当真要为这虎犊子浪费至宝!?”
瑶姬不敢置信。尤其是在卫修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时候,更是觉得受伤!
“孤意已决,去药膳房请圣莲!”
瑶姬绞着手中的丝帕,心有不甘。想她魂落北国,身子大不适,就算北王怎般恩宠,却也得不到那样的宝贝!天下不过与卫修只有两面之缘,却备受恩宠。其中恩泽难让人企及!
她凭什么让所有的男人都愿意为她付出?!
自私,自负,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好!
冰棱山上清泉为引,赤木汤匙,紫玉雕花碗盛着圣莲下的汤药。
侍女不敢怠慢,轻弄汤匙,只消一口,便被天下啊无意识的呕了出来。
可惜了一匙的上乘药膳!
卫修挥退侍女,亲自端着药碗,让天下的上身依附在自己的膛。每每一口,卫修都会耐心的抬起天下的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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