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会客厅内,品着衙门专用的茶水,万世不满意地撇了下嘴,挑剔道:“这茶也太淡了。”如此评论衙门茶水味淡的,她还是破天荒的第一人。
苟能咬了下牙,明显忍了一下,直奔着主题问道:“万老板不是说想先聊一聊么?您是想聊什么?”
说到正题,万世倒也没含糊。她放下茶杯,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自己坐着最舒服别人看来很惊吓的姿势,不急不缓地问道:“死者的身份确定了么?”
面对妖娆得毫无自觉的万世,苟能本以为多少会有些抵抗力,谁知再次看到那柔弱无骨懒在椅上的女人时,他仍然觉得心惊胆战额角生汗。
真是个没自觉的祸水,此时千万别有人进来……
苟能暗自在心间祈祷,不免将万世的问题抛到了脑后。
万世等了几秒,看苟能似乎心不在焉,轻轻咳嗽了几声以示提醒。
听到咳嗽,苟能不自然地蹙了下眉,闷闷地答道:“嗯,确定了。死者叫祁锐,原籍安逸县人,四年前搬到和顺县定居。此人好赌且烂赌,估计最近手头里没了钱,所以才会有打劫银号的念头。”
啧,名字比人好看。万世暗暗吐槽,末了想道,看来苟能认真查了此人的背影,连他生前的恶习都查了个清楚,只是话说回来,她也好赌,倒从没想过打劫银号什么的。
难不成此人没固定收入?
万世脑里极快闪过一念,随即她便问道:“他到和顺县来干嘛的?”
苟能没有听明白万世的问题,反问了一句道:“什么干嘛?”
万世向来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因为和聪明人讲话不需要解释太清楚,但她又怕和聪明打交道,面对着比自己聪明的人,总觉得自己很受伤。不过此时看来,还是与聪明人在一起要轻松些,至少可以少说两句废话。
她很不情愿地解释道:“我是说,他是做生意还是来此地做工?再说了,凭白无故他为何特意选和顺县定居?”
从几个句展开成了两个问题,苟能总算理解万世的意思。他皱眉想了想,答道:“祁锐到和顺县并未做生意,而且也没听说做过什么工。他来会来咱们县,似乎专程来定居享福的。”
和县顺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倒是个享福的地方。只是不做工也不做生意,那就是坐吃山空,若不是家财万贯,那就是发了横财。
离乡背景又发了横财,莫非……
万世感觉像抓住了某个重点,立马转眼睨着苟能,紧张地问道:“苟捕头,此人没前科么?”
苟能又没明白万世的意思,问道:“前科是何意?”
一句反问,立马把紧张的气氛冲淡。
万世对天翻了个白眼,大有怎么会遇上他的哀怨。她先重叹一声,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反问道:“苟捕头,你没钱的时候会想什么?不会想着打劫银号罢?”
“这……当然不会。”他是捕头,怎么会知法犯法?
“那他为何就会?是不是曾经做过且得手过,才会胆大妄为犯第二次?”虽说是猜测,但万世咄咄逼人的模样让苟能完全没法反驳。
“这……”隔了良久,苟能才勉强发了个单音,后话还没说,便被万世打断。
“苟捕头,我觉得此案要查凶手,不能单从那些人质里排查,而是要从死者的背景上下功夫。或许我们应该好好了解下祁锐来和顺县之前的事。”
但凡是人,他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何况取人命可不是一般的讨厌,就能让人下手的。
说不定那个凶手是因为某事而恨着劫犯,所以才会借着机会杀人。
万世的建议,句句说得到位,苟能虽不情愿却不得不让她牵着鼻子走。待她说完之后,他再花了点时间整了下脑中微有混乱的思绪,最后半愣半呆地答道:“嗯……好。”
苟能这不干不脆的回答让万世唇角闪过戏谑。她无意间打乱了苟能的步调,他有迟疑倒是情有可原的事。
万世理了理披在肩上脑后的发丝,若有所思地问道:“对了苟捕头,之前我就极好奇,那个疑凶你们是凭什么确定的?”
如果这个问题,万世一开头就提出来,苟能或许还能理直气壮的回答。但是,此时,他真的、真的不知要如何回答。
苟能吱唔了一阵,看到万世妩媚的眸子里闪过不耐烦,他才硬着头皮答道:“这个……这个是因为他当时离劫犯最近,所以我们想……”
这是什么鬼理由?这个时代的办案水平就这样?万世半搭在椅间的身体立马坐正,瞪着一双狐狸眼,毫不客气地损道:“苟捕头,小女子真不敢相信,就这样的办案水平,居然也能让和顺县风调雨顺这么多年。”
苟能半张脸狠抽了一下,正要说点挽回面子的话,却听万世翻着白眼批评道:“啧啧,错得一塌糊涂,真是草菅人命。”
对于万世不留情面的批评,苟能无力反驳。
“我命人从头再查。”苟能对于自己明显的错处,倒是很少狡辩,加上当着万世这个能把黑说成白、死说成活的女人面前,他更加的不敢再说什么。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他还是乖乖的照着万世的话查下去为好。只是这个女人,为何思路如此敏捷,而且似乎对于查案轻车熟路。
苟能边想边站起,闷声不吭气的埋头便要离开。
万世见苟能埋头要走,便出声喊道:“苟捕头,我觉得此事让夏目与孟巽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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