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清晨,伴随着袅袅的炊烟,在鸡鸣狗吠中苏醒。万消还听到了村前有人在学口簧,那断断续续的音符,连贯起来就是一首忧郁的小调。
季绥凤的妈妈已经在灶前忙碌,她爸爸一早就去了江边,她在呼呼大睡。还有一个弟弟,上初中,已经住校。万消昨天没有充电,现在他顺着小路,往村口走去,那里有一个变电站。
秋天的南方,江面上依旧有一层淡淡的水雾;沿村大约有一千多米的岸边,杨柳翠绿如故;杨柳树之间,村民们栽种了杜鹃花,此时无花如藩篱。季绥凤的父亲,正拿着渔网沿江走动,眼睛盯着翻腾的江面,忽地从树中间撒出网去,等他收上来时,里面有鱼儿跳跃着被捡进了背篓。没注意到,万消正站在变电站外,看着他撒网。
万消启动无线充电模式,慢慢地恢复着能量。他看向学校,在晨曦中安静着,倒是季松家门口,一个老妇在教一名小女孩口簧,小嘴如青蛙般一鼓一鼓,断断续续的音符被她拨出来,生动了江边的早晨。
季松的妈妈坐在一根条凳上,很专注地看着小女孩演奏,她左手拎着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右手扶着凳板,上半身已经有些佝偻。
音色上分析,那应该是竹口琴,双簧片,泛音不清是沾了小孩的口水,万消很快做了判断。
此时的季家寨处在似醒非醒之间,山水自带着一股慵懒,这正是网上怀古人们描绘的古风清晨。万消没来由地想到,以后有机会要带杜宛适来看看,也许,她埋藏在心中的压力,能得到很好释放。
时间慢慢过去,季绥凤的父亲收网回去,路过时憨憨地一笑。学口簧的女孩跑进了校园。学校的二楼,一群孩子起床了,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不久,看到季绥凤还有些迷糊地从山坡上下来,见万消安静地站着看季松家,她歪着头问,“想去看看?”然后一把拉着他的手,就往季松家走去,吓得万消赶紧中断了充电,迈步跟进。
“你这么重呀。”季绥凤回头看了眼,“唉,每天早上,力气总是比我晚起床。我现在还浑身无力,需要阿爸的江鲜汤续命。”说完自己笑了起来,脆脆地朝着季松母亲喊道:“阿婆,到你家参观下哇。”
阿婆站了起来,笑眯眯地看过来,满脸皱纹中,说不出的慈祥。
季松确是松哥无疑,还有小周,他也照过面。那个老刘,从照片上看,三十多岁年纪,有些胖,难怪讲话的声音瓮声瓮气。三个人的合影笑得都很放松,背景是s市著名的一座公园。
照片都在镜框中,上面一尘不染,装饰了一面墙。
“阿婆,你也有智能手环呀,好漂亮!这个要戴在左手上,可以帮你收集身体状况。”季绥凤对照片不感兴趣,她看到对门的案上,有一只新型的智能手环,浅紫、灰、墨绿三色,看着有些迷幻般的漂亮,拿起来就对阿婆解释。
万消将所有的照片复印备份,然后看到墙上,用黑笔写着一串电话号码,他试着拨了一下,已关机。
“好吧,那还是听菩萨的。”季绥凤将手环放回案头,冲万消笑了笑。然后就听到阿婆用家乡话问着什么,季绥凤吞吞吐吐地回答。
万消进入移动后台,调出了那个号码的ip,开始在网上搜索所有与之对应的空间。发现只有qq、微信和支付系统,居然连云盘都没去申请。而且,在qq和微信上,活跃度也很低。支付系统的明细清单显示,只有在s市的日常消费。他们好像生活在2020年前,给万消的调查,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上午早饭后,季绥凤带万消去了周家村。这些年,小周也给村里不少贡献,那座白墙黛瓦的漂亮祠堂,就是他出资修建。在功德牌上,周有伟的金字,刻在最上面。下方才是密密麻麻村民的出工记录。听村民们介绍,他还修建了好几个水泥晒谷场,在山区,这同样重要。小周家已没有其他人,只剩的两间土木结构老房子,现在空着,但是村民们自发地打扫,保持着清爽整洁。
下午往上游走,老刘家还有一个老父亲。他的三个姐姐,都在绥江的很下游,相距了30多公里。老刘对村里的贡献相对小些,也为村里置办了十多台机麻,还有一台百寸的大电视。
村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看到漂亮的季绥凤,众口一词地说着老刘的好话,就差一句,“姑娘,你嫁给他准没错。”老刘他父亲也热情地介绍儿子如何孝顺,和姐姐们关系融洽,为村里排忧解难。在临走之际,他告诉了季绥凤一个电话号码,听说儿子升官了,这是老刘前两天才更换的。他对季绥凤一万个满意,笑得老脸灿烂。
季绥凤无助地望着万消,半推着他出了村子,回望了一眼村口站着的老刘父亲,才松了一口气地说道:“他们村里的人都有毛病,脑子掉江里了,没看到我一直抱着你的手吗?怎么还会来介绍对象?”
“他们以为哥哥陪着妹妹来调查的。”万消很认真地说。
“呃。”季绥凤无语了。
第三天,两人回城,她的车里装满了东西,万消手上还捧着一个布包,能分析出是小鱼干的味道。
“你回hz市?”上了高速,季绥凤问道。
“不,去s市,正好和你同路。”
“太好了。”季绥凤高兴起来,“我带你去吃海鲜自助餐。哦,对了,你要去s市的哪里?”
“汇丰路9987号,鸿鹄海运营业部。如果绕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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