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这样,像一把刀从出生起就一点一点的割着你身上的r_ou_,最初的疼痛变得麻木,甚至感觉不到疼,反过来抓起刀,去割自己的孩子。
可自从柳爻卿醒来,便不一样了。
银钱他大把大把的赚,甚至还得了皇帝陛下的圣旨,在村里成为首屈一指的人物,想雇用多少人做工就雇用多少,甚至没大没小的打了柳全福,打了柳老头。
甚至……村里人都觉得柳爻卿做得对。
曾经从未看重过,当做石头坷垃一样看待的存在,现在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子,甭管走到哪里都金光闪闪的,刺的柳老头的眼睛疼。
柳爻卿就像一个慢慢活过来的人,从行尸走r_ou_一样的麻木中睁开眼睛,身上慢慢长出锋利的刺,谁对不起他,他就得过去戳几下,非得流血不行。
这样的变化叫柳老头无所适从,他和柳全福、李氏、小李氏一样,还保留着以前看不上柳爻卿的习惯,心里却又知道柳爻卿现在不一样了,就连里正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这哪里还是没银钱的可怜小哥儿,倒像是比当家汉子更能耐更狠的人物,将来必然也是掷地有声,响当当的厉害哥儿。
柳老头在家里唉声叹气,难受的吃不下饭,有利落的汉子出现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打听,“卿哥儿在家不?”
没听着动静,那汉子就知道柳爻卿不在,扭头走了,去哲子家。
气派的大门敞开着,院里停着一辆牛车,屋檐下挂着风干的野味 ,随风轻轻晃动着。
那汉子瞥了眼野味,咽了口唾沫,又是伸长了脖子喊:“卿哥儿在吗?”
“在山上哩。”钰哥儿从屋里跑出来,手里头拎着一包煎饼,还有一个竹筒的西红柿酱,瞧着汉子面生,就笑嘻嘻地问,“你是来买煎饼的吗?”
“是哩。”汉子疑惑地又看了眼院子,“咋没瞅着烙煎饼的人?屋里看着也空了。”
“现在煎饼作坊都挪到山上去了,跟我来。”钰哥儿不再是像往常那样害怕见人,嘴拙不会说话,利落的领着汉子从一个小侧门进去,里面便豁然开朗。
不大的院子摆着几个木头架子,一些利落的妇人正在烙煎饼,几个孩子飞快的跑来跑去,把煎饼抱走,倒腾一遍等着叠好了打包。
院子一角有间方方正正的屋子,小孩把打包好的煎饼送进屋里,叫站在门口的柳爻卿记下数量,就咧着嘴飞快地跑回来。
前头还有一个小门,瞧着应当是通往后面的宅子。
“拿煎饼?”听钰哥儿说完,柳爻卿就过来招呼,“都是新鲜做的,味道香着哩,想要多少?”
汉子跟着到门口看了眼。
钰哥儿洗了手进去拎出最里面的煎饼,拆开拿出一个递给汉子,“这是最早做的,你看看咋样?”
粗粮的香味十分纯正,里面似乎放了不止有一种粮食,揭开来看薄薄的,柔韧有度。汉子扯了一块放嘴里嚼着,能尝到香香甜甜的味儿。
“我要二十五包。”汉子当即拍板。
“成。”柳爻卿就拿出记账本,画出二十五包,叫正在叠煎饼的小子们都出来帮忙,把屋里的煎饼拿出来,帮着汉子装车绑好。
年纪最大的苏大这些日子就跟小树苗抽条似的,一天一个样儿,这会子个头快追上柳爻卿,瘦巴巴的,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力气也大,干活几乎顶个壮劳力。
这小子帮那汉子绑车,手里头的绳子就跟捆仙绳似的,咻咻咻捆好,煎饼怎么都散不了。
“你是村里来做工的吧?一天多少工钱?”那汉子叫手下的人推车走,自个儿跟苏大聊上了。
挺起胸脯,苏大认真道:“我不是村里人哩,我是卿哥儿家的长工。”
“挺好、挺好。”汉子笑呵呵的说着走了。
苏大笑得眯起眼睛回去继续干活,当然挺好,他和其他几个小子现在搬到大宅子里住,也用不着再睡干草,屋子也是极好的。
统共两间屋,里头摆了上下两层的木头床,一个屋可以睡四个人。屋里有木头桌子,四个木柜,一个人一个可以放自己的东西,床底放木盆,大家伙儿每天早晨一块儿去小溪边洗漱。
现在的好日子就跟做梦似的,苏大觉得,柳爻卿必然就是那个从天上下来酿神仙酿的神仙,要不怎么这么有能耐,随随便便一指点,就有了煎饼作坊。
忙活完煎饼作坊这边,柳爻卿就单独去了大棚。
哲子哥一大早就在这里给玉米苗浇水,地龙也已经烧起来,大棚里干燥的厉害,每天都得洒好几遍水,地龙两边的土也得提前翻好,随时准备种玉米苗。
现在柳爻卿不打算叫村里人知道自己种的玉米,正好大棚两边都用草帘遮着,偶尔透光的地方位置也比较偏,暂时还没人感兴趣的过来。
最主要是现在煎饼作坊正式成立,宣哥儿管着被柳爻卿定下来烙煎饼的妇人,这些人只要煎饼作坊在一天,就干一天的工,工钱也跑不了,可以说旱涝保收。村里许多人都看着眼馋,这些日子去煎饼作坊那边去的勤。
“卿哥儿。”哲子哥轻松放下浇水的水桶,水桶底部有个伸出来的竹筒,竹筒头上有古里古怪都是小孔的木片,喷出来的水就跟毛毛细雨似的。
“哲子哥,累不累?”柳爻卿自个儿提不起来这个沉重的水桶,他关心哲子哥哩。
嘿嘿笑着摇头,哲子拉着柳爻卿看地上的玉米苗,“卿哥儿,再过几天是不是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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