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塔大婶很聪明,为人处世,有柔有刚,并不是一个任由他人摆布、没有主见的弱女子。赤赢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她试探着问:“那我们……?”
赤赢主意已定:“在我腿伤痊愈之前,我们一直留在铺子里。”
于是,顾熙月又把收拾好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摆回屋子里。她也许觉得赤赢的决定有些冒险,但她又觉得,赤赢既然做了这么个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如此,她多说无益,不如就按照赤赢说的做。
桑普和挪棕被绑了之后,几个小伙计把他们抬回了铺子后院,直接关进了柴房里。既没有给吃的,也没有给喝的,足足饿了他们三天时,伍赐才带着一路人马寻过来。
作为西草原李地主的干儿子,尤其是对李地主还有过救命之恩的干儿子,伍赐每回出场的气势都很强,主要的就是身后跟着的仆人比较多。上次顾熙月见到他时,他只带了四个,这一次,竟然足足有二十个,可见排场之大。
听说伍赐来了,顾熙月立即就躲回了房里,想起上次的事情,她可不想再给人调戏她的机会,这种麻烦还是少沾染的好。
赤赢也没有去见伍赐,直接让李掌柜交人。他的理由更简单,我腿受伤了下楼不方便。
傲景倒是作为围观人士,尽职尽责的把伍赐来到商铺之后的事情,绘声绘色的给他们陈述了一遍。
傲景说的十分开心,一边说一边夸张的笑:“你们都没看见,李掌柜让人把桑普和挪棕抬了出去,二话没说,直接扔给了伍赐。伍赐一见桑普浑身是泥,狼狈不堪,顿时就满脸嫌弃,甚至哀嚎道‘亏了亏了,就这货色,竟然还值四锭金子,老子做了赔本买卖!’,然后他又大着脸跟李掌柜说,帮我多谢赤赢,他真是够兄弟!你们猜猜李掌柜说了什么,哎呦,当时老解气了!”
“我可没那样的兄弟!”
“我们二东家可没那样的兄弟!”
赤赢和傲景机会异口同声,结果傲景惊呆,夸张大叫,质问赤赢:“喂,四哥,不会是你提前嘱咐好李掌柜的说辞吧?”
赤赢淡淡一笑:“伍赐那家伙,没什么真本事,欺软怕硬,李掌柜越是冷着一张脸,他越是不敢招惹,所以我就指点了他几句。”
傲景:“……”
赤赢又道:“傲景,这些事,你都要学着,这可是做掌柜的基本功。”
顾熙月倒是不关系伍赐的表现,反而问:“那桑普呢?有没有闹腾?有没有乱说?”
“她都三天滴水未进了,就算闹,也要有点体力啊!”傲景一副对桑普不耐烦的模样,最后又话头一转,道:“不过,我真是佩服桑普那变脸的速度,到了伍赐面前,立即变得跟朵娇花似的,楚楚可怜,小脸梨花带雨的,真是要多温顺就有多温顺!那样子,哪里是有一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想嫁给伍赐?!”
顾熙月更担心的是桑普会不会跟伍赐胡言乱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威胁到赤赢他们,尤其是桑普要是把赤赢的身世说出来,那么麻烦就更大了。
赤赢倒是安慰她:“媳妇儿,你不用担心,就算桑普说,伍赐也不会去做的,他的性子可不敢去惹那么大的事,就算是敢,他上头的干爹李地主也不会允许。李地主霸占西草原整整五十年,如今这地位依旧这么稳固,他可不敢给自己乱惹麻烦。”
听他这么一说,顾熙月倒是有些放心了。李地主应该是那种人,既得利益已经到手,安养晚年就好,何必要甘愿冒险,参与到他无法控制的事情呢。
桑普的问题被解决了之后,顾熙月在铺子里跟赤赢过了一段很悠闲的日子,尤其是还跟着赤赢学会了看许多夷字账簿,基本商号中常往来的账簿她看看起来都不算吃力了。赤赢还无不遗憾的跟她说:“你若是个男儿身,倒真是个经商的好料子。”
顾熙月被夸的心花怒放,朝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赤赢的腿伤也彻底好了,习武耍鞭,样样皆行。顾熙月悬了三个月多月的心,这次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
朗吉上次带着马帮商队,是往南走的,路途遥远,中间一直没回来。现在正是年中,又到了农忙时节,家里只有耶华一人去田里干活,怕是忙不过来,于是赤赢和傲景决定回村子住一段时间。
这可高兴坏了傲景,要知道,自从出了正月,他到了镇子商铺里来后,将近小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岚卓了,他都想岚卓想得都快发疯了。
听闻他们要回村子,杨明丽十分的不舍,拉着顾熙月的手,不肯放开。她现今已经有孕七个多月近八个月了,小腹隆起的明显,腹中的娃娃已经能隔着肚皮在里面乱动了。顾熙月曾经把手放上去过,竟然真的感受到了像那小家伙打拳头的动作,那种感觉极为神奇。
赤赢见她喜欢,便又有了借口在夜里抱着她,她原本顾忌着赤赢的腿伤,但又实在对娃娃心心念念,便也就如了赤赢的意,只可惜,时至今日,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明丽忧愁道:“我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你却要走,就不能留在镇子上陪陪我?”
在铺子里的这三个月,顾熙月和杨明丽的关系比以往熟稔了很多。
杨明丽见她执意要走,只能退而求其次:“我生产前,你来陪陪我如何?”
顾熙月只能实话实说:“我并不能随意到镇子上来,到时只能看我有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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