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露惆怅完就想通了,反正最后嫁人的是她,总得问她意见,她要是不同意,总不能逼着她穿上嫁衣强嫁过去吧。想了一会,她又想到,她外祖母可能撮合她和她几个表兄啊,大表兄早到了娶亲的年纪,一直以要读书为缘由拖着,二表兄亦是如此,还有她外伯祖家的那个大孙子高乾,已经二十了,这考上了秀才,高家那边就在给他相看了,这有功名在,这也好说亲的多了,虽然他已经二十岁,在这十七八岁当爹的年代是有点大了,但这并不能影响姑娘家想嫁她的心。
这高乾表兄她倒不担心,毕竟那个外伯祖母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外祖母有心,那边也不会答应,可这高毅高浩不一样,估摸除了她两个舅母会有微词,其他人都赞同。
还真如她所想,在路上席氏就和两个媳妇商量,要不要高毅或者高浩娶了芸露好了,都到了适婚年龄。孙氏和吴氏讪讪的,都不应,在她们眼里,自己儿子可是千好万好,还是读书人,以后说不定中个举人进士,还当官,得门第更高的小姐才配得上她们儿子。这也不是看不起芸露,她们也打心眼里心疼芸露,但是牵扯到自己儿子,这就不一样了,芸露再好,也及不上她们儿子。
席氏一看两媳妇的脸色就知道她们不乐意了,哼了一声,就气呼呼的往前走了,孙氏和吴氏忙跟上,但又不敢做声,害怕席氏揪着她们的错让她们答应这事。
回到家,席氏把想法和自家男人和儿子们说了,芸露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又是自家外孙女,高太爷自然乐意,他之前也就有过这想法了,亲上加亲,芸露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只是他是男子又是外祖不好提,要是薛家早给芸露定了人家,那不就尴尬了。高大舅和二舅没有他爹那样的爽快,他们也有自家婆娘那样的顾虑,想的更远的,是想让自家儿子娶一个能对他仕途有帮助的妻子,而芸露显然不适合。
这把席氏气的肝疼,连骂了几句话,饭也不吃,就和衣趟床上背对着门哭去了。
席氏很少气成这样,这躺床上哭诉的还是头一遭,把儿子媳妇都吓到了。席氏一边哭,一边说那些苦难史,说的最多的就是芸露她娘和芸露了,就说她们可怜,说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说什么家里人都不会听了。
这一哭,整个家的气氛都不对了,高大爷就坐在门口叹气,虽说他也乐意芸露嫁过来,但是这以后与她相处的还是公婆丈夫,他们不乐意,他也不好强迫他们答应不是,这强扭的瓜不甜。孙氏和吴氏也急的团团转,这婆婆一向和蔼,性子温和,虽不能说对她们如亲闺女一样,但也不曾这么哭过,更没有骂过。这过了十几年没有婆媳战争的日子,这突然闹起来了,可谓是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么大声响,在看书的高浩自是听到了,也温不进去书了,不过牵扯到他的婚事,他也不好做声,说娶,爹娘不高兴,说不娶,祖母不高兴,总会得罪一个,而且还有他大哥没娶亲呢,如今在县里的县学读书,估摸不考上举人,不会想说亲,也轮不到他。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们也没有说话的份。
高家这闹的芸露是不知道的,倒是她伯祖家又发生了件事,轰动了整个村。她生辰后的第二日早上,四泰从外祖何家跑回来了,跑的很急,跌跌撞撞的,到薛家的时候直接倒地了,衣服还很乱,看的出来是根本没有穿好,衣服上还有很多草屑,像是在草地上滚过一样,头发也是披散着的,很凌乱,也有草屑,最乱的是脸,不仅很脏,还有划痕,双眼更是通红。
这可怕薛大爷吓坏了,还有还住在祖宅的三兄弟一家都吓得不轻,许氏是直接抱起四泰,问他怎么了。
薛四泰看了看抱自己的人,发现是对自己特别好的二婶,这心理防线松了,靠在她肩头哇的就哭了起来。
一群人都不去干活了,早饭也不吃了,全围上来安慰他。
“泰儿,咋了,是谁欺负你了吗?你娘呢,你妹妹呢?”
许氏是抱着他的人,感受到他的颤抖和害怕,像哄奶娃一样抱在怀里人,拍他背安慰他,这秦氏一说,她还说了一句,“大嫂,你先让他哭完吧,这事待会再问。”
秦氏不太高兴了,“我这不是为了他好吗,这么哭着跑回来,肯定是那何家欺负他了......”
“老大媳妇,你去打盆热水给泰儿洗把脸,这事待会再说。”薛大爷发话了,才打断秦氏的话,不情不愿的去了厨房打了盆热水,银娣在自家娘去打水的时候就拿了毛巾,水一来就拧了帕子给四泰擦脸。
这四泰跑回薛家是经过芸露家的,她就看到他从她家门口跑过去了,喊他也没有理,她看他形象就猜得到是出了什么事了,也跟了上去。
哭了一会四泰才不哭了,不过还抽抽搭搭的,也不说话,问他也不答,躲在许氏怀里,连脸都不抬。
薛家人都急了,薛根还从厨房拿了菜刀,说要去和何家的人拼了,肯定是何家欺负四泰了。
“老四,别冲动,总得弄清楚原因再去。”还是薛大爷呵斥住了他。
薛根眼睛红红的,显然怒急,还是小许氏上前夺了丈夫的菜刀,轻声哄了几句才好些。其他人没比薛根好多少,都是很怒,几个汉子都在骂何家,骂何氏,秦氏也再骂。
这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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