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真小,握在手里才不过一点。
秦无衣愤怒,瞪着双眼:“谁让你占老娘便宜!”这货胆子真大,活了两世,还没谁敢吃她豆腐,这货是第一个!
黎湛不怒反笑:“这话倒奇怪,今夜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作为妻子,让为夫亲一下,怎么算占便宜?”
秦无衣咬牙,他不是很儒雅么?他不是很高冷么?他不是很斯文么?可现在没了人,就变了个样?!
黎湛将秦无衣的手抬至嘴边,刚想吻下去,下一秒立刻揪起了剑眉:“你手上怎么全是鸡腿味儿?”
秦无衣得意一笑。红烛耀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那双黑水银似的眼眸此刻闪着熠熠的光芒,俨然又在想什么歪点子了。
果然,下一刻,秦无衣抽回那油腻腻的手,在黎湛越发嫌弃的目光下,故作随意地往胸前拍了拍,随即掸了掸身上没有的灰尘,左袖,右袖——嗯,很好,现在连她自己都深深地鄙视自己了。
然后,秦无衣非常坦然地在黎湛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抬起头来,仿佛能看见黎湛额头上划过深深的两道黑线,眼中越发得意。
她赌她现在这样脏兮兮的模样,黎湛绝不敢碰她。什么夫,什么妻,什么洞房花烛夜,都统统见鬼去吧,她秦无衣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范的。
谁料黎湛目光中狡黠一闪,如薄如削的嘴唇一开一合,道出的便是:“把衣服脱了。”
“吓?”秦无衣的得意神情瞬间僵住,她这么辛苦地浑身抹油,黎湛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把衣服脱了?!
秦无衣僵着掸袖子的动作,睁着大眼警惕地看着黎湛。后者十分坦然地回身撩起另一边的帘帐,朝床边一架子上搁着的木盆里捞起一条毛巾。
他那惯常拿刀舞剑执笔的双手,骨节分明苍劲如竹,此刻细心地拧干毛巾上的水,转过身来:“乖,把手伸出来。”
又来了又来了,面对黎湛温柔的小眼神,秦无衣觉得她都要融化了。要知道她这个天生女汉子的性格一时还真接受不了有男人对她这么温柔。
她会方的。
秦无衣盯了黎湛两秒,随即抓过毛巾:“还是我自己来吧。”
温热的毛巾落入秦无衣的手里。一想到方才是黎湛给她拧的毛巾,秦无衣斜了黎湛一眼,对她这么好?难道有阴谋?
秦无衣擦了左手擦右手,将毛巾往水盆里一扔,一捞之下才发现,这水,原来是凉的。秦无衣疑惑回头,正对上黎湛划过一丝心疼的眼眸。
黎湛将她的手从盆里取出:“还是我来吧。”
“那水凉的……”秦无衣好心提醒。
黎湛伸手置入凉水盆中,将那毛巾搓动两下,再捞起来拧干的时候,毛巾已然微温。
秦无衣瞪眼:“用内力温毛巾,你脑子被驴踢了?!这屋里这么多炭火,生个炉子会死啊?”
黎湛又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神情,随即轻笑着递过温毛巾:“那你还要么?”
“温都温过了,不要岂不是浪费?!”秦无衣没好气地瞅他一眼,刚想接过,黎湛的眼神猛地一凛,飞快地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秦无衣心头一惊。
下一刻黎湛忽然抬手,手中蓄满内力的毛巾忽地化作利器朝房梁某处射去。那动作,快得秦无衣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跌落。
下一刻,“砰”得一声,一名黑衣人脸朝下砸在地上,落在秦无衣的脚边。
秦无衣目瞪口呆,半晌才吐出半句:“所以,你刚才用内力……”
“是为了砸他。”黎湛的语气依旧温柔,抬脚将那人翻转过来,那人嘴上堵着的那条毛巾,已被鲜血染红。
秦无衣觉得这下糗大了。她还以为……“咳咳……”秦无衣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就说么,谁内力多得没处用,用内力温毛巾……
黎湛挥挥手,立即有黑衣人影子一样进来,三两下将那尸体连同血迹处理了。
然后黎湛抬起头来,温温柔柔地看向秦无衣:“现在可以好好睡了。”
尴尬中的秦无衣立即浑身一紧。
……
夜很快过去,清晨渐渐来临。
寿宁宫,东宫太后的寝宫。
早早醒来的太后馥氏,黎湛的生母,撑着头半躺在床上,阖眼听窗外扑簌簌了一夜的雪声。
掌事姑姑年氏疾步趋了进来,半晌在馥氏耳边嘀咕了几句,馥氏立即变了脸色:“他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他怎么能赶……”
“太后,王后来了。”侍女秉道。
馥太后立即收了脸上的表情,“嗯”了一声,伸手让年姑姑服侍自己穿衣。
寿宁宫外,秦绿萝早早带了秦莺儿等人前来给馥太后请安。漫天飘雪,飘落几名青春女子的脸颊,肩头,远远望去倒是一幅美丽的图画。
然走近了才发现,几名女子的脸上、眼中,都闪着欲盖弥彰的妒忌和气愤。
秦俭一双眼睛四处溜了溜,最后还是沉不住气道:“那个秦无衣也太不像话了,太阳都起来这么高了,王后都来请安了,她还敢不来!”
秦绿萝黛眉一皱,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悦。这蠢货,到底是在损秦无衣,还是在让她这个新婚之夜被夫君冷落的新王后难堪!
☆、第六十五章 昨晚你把老娘怎么了
秦无衣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连雪都停了。从来连睡觉都和秦无衣一个铺的小琴,现在就在床边垂着头吃吃地笑着。
秦无衣顶着个再次睡成鸟窝的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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