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道:“齐王妃现在都未曾有孕,二姐有孕在前……若齐王妃定然不愿意这长子长女的名头,被侧妃所出的子女占去了的。”
姚夫人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她只抹着眼泪道:“当初我就不应当让她胡来,哪怕是强压着她嫁了那翰林之子,现在做正房太太,哪里会担心这些呢?现在做了侧妃,听起来倒是风光,可……这做母亲的心,真是如刀绞一样。”
过了两日,从齐王府又来了个嬷嬷,自称是崔氏身边的人,她向姚夫人笑道:“我们王妃想着,侧妃流产这样大事,没有母亲在身边安慰,也是难过,于是想请夫人过去一趟,好歹安慰一下侧妃。”
姚夫人忙道:“那我收拾收拾便与你一起过去。”
那嬷嬷笑道:“咱们王府的马车也就在外头,夫人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姚夫人也没理会这嬷嬷语气中的不尊重,匆忙收拾了一下头面,便带着丫鬟婆子们上了王府的马车,一路往齐王府去了。
到了齐王府,先要去见的自然是崔氏。
崔氏见到姚夫人,笑着称“尚书夫人”,又道:“侧妃最近都是彻夜难眠,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怎么劝也不得用,于是我便想着请夫人过来,劝一劝侧妃。侧妃还年轻呢,将来日子还长得很。”
姚夫人抬眼看向了崔氏,只觉得她面容冷硬,就算是笑着的时候,也没有太多温和的感觉,于是规规矩矩地答道:“我一定好好劝着侧妃。”
崔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让人带着姚夫人去了沈玉媱的院子。
一路走着去沈玉媱的院子,姚夫人也没什么心思去打量王府之中是多么富丽堂皇,一心都只在沈玉媱身上,心中也十分忐忑,直到见到了形容枯槁的沈玉媱,她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差点儿没哭出来。
见到姚夫人,沈玉媱的灰暗的眸子亮了一亮,急忙让人把姚夫人搀到身边来,又一叠声地命人倒茶来。
姚夫人心疼地看着沈玉媱,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娇生惯养的女儿生生做了侧妃,现在又流产病成这样,她哪里会好过呢?她这会儿只恨自己当初还不够果决,当初还是太心软,若是她当初对沈玉媱狠一点,她也不至于骄傲自大地走了歪路。
沈玉媱握着姚夫人的手,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口中道:“母亲怎么来了?能见到母亲……我就算现在立刻去死……也不遗憾了。”
“可不许瞎说。”姚夫人抬手为她擦了眼泪,又道,“小月子里也不能流泪的,快把眼泪收一收。”
沈玉媱深深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姚夫人的双手之中,许久都没有出声。
姚夫人一声长叹,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却不敢让眼泪流下来。
过了许久,沈玉媱直起身子,才慢慢道:“是崔妃请母亲过来的么?”
姚夫人道:“是,王妃一片心意,我也实在念着你。”
沈玉媱目光闪烁了一下,道:“母亲下次……还是不要来了……就当是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姚夫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沈玉媱,然后下意识注意到了在屋子里面伺候的那些丫鬟婆子们,她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有追问,只道:“你要保重自己,今后日子还长着呢!”
沈玉媱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母亲还是早些回去吧!”
姚夫人有些不舍,她握紧了沈玉媱的手,含着眼泪看着她。
沈玉媱却扭过头去不看姚夫人,又重复了一边:“母亲还是早些回去吧!”
姚夫人正想说什么,却察觉到手心里面多出了一枚珠子,于是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硬着心肠起了身,微微握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道:“既然如此……我便走了。”
沈玉媱没有回头,只是倔强地坐着。
姚夫人又看了她几眼,最后出了房间。
跟着姚夫人的嬷嬷恭敬地把她送到了王府大门口,又让王府的马车送她回沈府去。
姚夫人紧紧握着那枚珠子,一路沉默着回到了沈府,又回去了浮莲园,再挥去了下人,才把那枚珠子拿出来细细看。
那是一枚红色的珊瑚珠子,中间是镂空的,塞着小块绫子。
姚夫人取了针线出来,把那块绫子给挑了出来,然后只见上面是沈玉媱的字迹,上面只写着崔氏有异心,不可信。她微微皱了眉,不太明白沈玉媱费力传出这么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待到晚间时候沈清回来,她便把下人都屏退了,然后把今儿去了齐王府的事情说给他听,又讲了绫子上的那句话。
“崔氏有异心,这也不稀奇了。”姚夫人道,“前朝时候清河崔氏风光无限,到了本朝,却一直被打压。这五姓七家,若说没有个异心,倒是反常了,就不知媱媱为何又提起?”
沈清想了想,却并没有回答姚夫人的问题,而是道:“今日圣上单独见了我,说准备让我进政事堂。”
姚夫人微微一怔,欣喜道:“那将来你也能成宰相了?”
沈清点点头,道:“或许齐王知道这个消息,比我更早一些。”
姚夫人皱了眉,道:“那么有异心的,究竟是齐王,还是那崔氏?”
沈清道:“或许是两者都有。”
“要不要告诉圣上?”姚夫人问道。
沈清道:“圣上应该会有他的打算……不过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与圣上提起的,你放心吧!”
姚夫人勉强放了心,但又想到沈玉媱现在形容枯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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