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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源给他爷爷洗了冬天的衣裳,又做好了饭之后才回镇上。他们没赶上午饭,院长要安排工作人员再做一顿,被阮明瑜拦住了,“我们随便煮点面条就行了,不用麻烦。”
现成的挂面,鸡蛋有,阮明瑜下了几碗鸡蛋面,配两碟小咸菜。
沈豫北连吃了两碗。
饭后阮明瑜把碗筷收到水槽里冲洗,梁源杵着拐杖过来要帮她洗。
阮明瑜笑道,“听院长说嘉言他们在操场上准备烧烤,你去帮帮他们。”
闻言,梁源眼睛亮亮的,从窗户看向操场,“那我过去了!”
阮明瑜冲干净了最后一个碗,擦了擦手上的水,也去操场帮他们串串。烧烤架子是福利院的,烧烤材料都是现买的,五花肉、鸡翅根还有牛羊肉都被腌渍在盆里,土豆、玉米还有红薯都被串成了串,韭菜青椒被洗干净搁在编织篮里控水。
几个烧烤架子已经被点燃,能自己动手的孩子们都围在烧烤架前,自己动手烤食物,欢声笑语不断,不能动手的只能坐在餐桌前翘首以盼,眼含羡慕。
迟嘉言把自己烤好的鸡翅根先分给坐在餐桌前的小朋友,并且逗他们,说自己是服务生,专门为他们服务。
几个孩子腼腆的笑了起来,纷纷谢过眼前这个脾气火爆的哥哥。
沈豫北在操场上绕圈,他在打电话处理事。
迟嘉言感慨道,“大哥真是的,用得着这么卖命么,最后分多少股份还不一定呢。”
“,话别乱说。”张忠说了一句。
迟嘉言哼了哼,烤好了一串五花肉,“话不乱说,那我请大哥吃肉总可以吧。”
他话音刚落,却被阮明瑜一把抓住,迟嘉言疑惑的看向她,阮明瑜硬编了个理由,“你大哥他不爱吃五花肉。”
事实上今晚所有烤出来的东西沈豫北应该都不会吃,他的病也不容许他吃这些辛辣走窜的东西。
迟嘉言撇撇嘴,“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沈豫北打完了电话,向他们走过来,然后在阮明瑜身边坐下。
阮明瑜的烤红薯熟了,她把红薯放到沈豫北的盘子里,低头道,“吃点红薯垫垫肚子吧。”
沈豫北盯了阮明瑜片刻,在考虑阮明瑜话里的意思,她是个聪明女人,两人目前同睡一屋,朝夕相处,他吃药的事,或许已经被她察觉。
阮明瑜又串了两根玉米烤上。对沈豫北的审视装作不知。
这时院长突然拍了拍手,对福利院的孩子们道,“你们的豫北爸爸和明瑜妈妈明天就走了,我们把准备好的节目表演给他们看好不好?”
孩子们虽然有点羞涩,但还是齐齐点头道好。
院长以前是幼儿园教师,对排演节目这类事很在行,什么《母鸭带小鸭》、《我真的很不错》、《红星闪闪》之类的舞蹈歌曲,孩子们虽然不能像正常儿童那样手脚伶俐,甚至演的有些滑稽,但他们在努力的用表演来表达他们感激。
阮明瑜看得止不住笑,心里又有点泛酸。
沈豫北也是一直在笑,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阮明瑜肩膀上。
阮明瑜扭头揉了揉眼,然后发现迟嘉言这个熊孩子竟然在偷偷抹眼睛。
在山区的最后一个夜,阮明瑜裹着被子,一时半会睡不着,她在想这些孩子的以后,或者他们其中有些还活不到以后。
钱这是个好东西,它可以尽可能的让你做想做的事,譬如沈豫北,目前为止,阮明瑜对他的看法是复杂的,这个人似乎有着多面性,起初她无疑讨厌沈豫北这种男人,可是现在,某些地方的沈豫北又很吸引人。
阮明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沈豫北从外边进来,手里端了洗漱盆,脖子上还挂了条干毛巾,带了一身寒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
阮明瑜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哼了哼,“沈总把我的财路断了,我能不叹气么。”
沈豫北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把洗漱盆搁在盆架上,边用干毛巾擦头边往阮明瑜床边走,“半天挣两千,就叫财路?你可真有出息。”
阮明瑜抬抬眼皮子,“对,跟沈总分分钟上万是不能比。”
“是不能比。”沈豫北呵了一声,全然接受,不过他又道,“所以说我投资,让你单开门诊,如果你有能力,那挣的比现在多,如果你没能力...”
“没能力怎样。”
沈豫北摊摊手,“没能力那就当好沈太太,挣的更多。”
真臭屁。阮明瑜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你关灯。”
宿舍的电灯开关在进门口,沈豫北关了灯,不大的宿舍里瞬间黑了下来,乡下不比城市,夜里就算关了灯,外面也能有光照进来。眼下真是乌漆墨黑一片。沈豫北又摸到了阮明瑜床上。
阮明瑜还没睡安稳,“你怎么又上来了啊,床太小,上你自己床上去。”
沈豫北把她往里面推了推,“就是这么对你投资人说话的?”
“我还没答应。”阮明瑜闷闷道了一句。
沈豫北心里骂了一句‘矫情的女人’,可嘴上还是道,“还没答应就是有可能答应,这事不急,你自己好好想想。”
......
第二天,院长带着福利院的孩子们送他们。迟嘉言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梁源,“等我请你去当大厨!”
梁源重重点头,“等我成年了,就去找你!”
回程的路上,迟嘉言怕再晕车,把手递给阮明瑜,央求她再给扎两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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