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素英躺在里侧,面部满是大片的喷溅血,颈部有一个巨大的创口,双眼圆睁,像是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
两人所盖的棉被几乎被血染红,从卧室门口到沿也有成趟的滴落状的血迹。接近沿处的滴落状血迹更加密集。
陆微微感觉喉头哽得厉害,深深吸了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
现场的勘察人员都在忙碌着。宋原感受到了她细微的变化,触景伤情吧,这么多年了,还没走出来吗?冷不丁想起她曾说过的一句话来:“我爸妈去世后,我连人生方向都找不到了,不过,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努力的方向。”如今努力方向找到了,却还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走不出来。
“宋处是想到了什么吗?”孙大队见宋原低头沉思,还以为他有了新发现。
宋原回过神,然后面无波澜道:“是有几个疑点。”生平第二次在工作中走神,第一次走神当然也是贡献给了陆微微。不过他瞬间调整过来,指着地上的一条男式灰色裤子说:“这是男死者的裤子吧?”
民警说:“对。两位死者的其他衣物都整齐地叠放在头柜上,只有裤子被动过,我们推测凶手杀人后身上沾染了大量的血,用男死者的裤子擦拭血迹。”
这个解释倒能说得通。
宋原一言不发地带上手套,开始进行初步的尸表检验,突听周杨哎呦了一声:“微微,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陆微微略带哽咽的嗓音:“没事。”
周杨继续说:“该不会被吓到了吧?你这样带着情绪很容易影响到工作的。”
陆微微说:“我没事。”
热心过了头的周杨还要再劝。宋原突然道:“周杨,过来,帮我把尸体翻过来。”
周杨哦了一声。
两人合力把尸体翻转过来,宋原把尸温计插入死者肛~门处测试肛温。人死后,体温变化也是有规律的,所以测试肛温也是判断死亡时间的一个重要方法。
等了一会儿,宋原拔出尸温计看了一下:“两位死者的肛温差不多,30.5左右,再结合尸僵判断,死亡7个小时以上了,现在是早上九点,所以死者是凌晨2点左右遇害的。”
“这个时辰大家都在睡觉,恐怕难以找到目击证人了。”陆微微一边说一边检查,卧室陈设简单,需要检查的地方并不多,她弯腰拉开头柜,柜子里放着几本书,很整齐,她把书拿出来翻了翻,几张红色的100元从内页里掉出来。里面还夹着两张彩票。
“钱放在这么容易找到的地方,凶手都没有拿走,看来确实不是为财而来。”
宋原沉思片刻,又问刘敏知:“你那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刘敏知耸肩:“现场没有翻动和打斗的痕迹,两位死者显然是在睡梦中杀死的,凶手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杀人。”
“关于这点,从现场的血迹形态也可以看出来。”宋原指着从沿蔓延到门口的滴落状血迹说,“男死者的头面部和女死者的颈部都有巨大的创口,凶手在下手的过程中血一定会喷溅到凶手身上,这成趟的滴落状血迹就是凶手在行走过程中形成的,沿处滴落状血迹比较密集,应该是凶手杀完人后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然后直接去了西屋。”
陆微微提出疑问:“凶手刚杀完人身上沾的血肯定多,沿下的血多很正常吧,你怎么能判断凶手杀完人在原处停留了一会儿?”
还有思考能力,看来她已经调整好了。宋原解释说:“注意我说的是这处滴落状血迹比较密集,而不是血多。”
陆微微说:“好吧。”她低头看了看地上成趟的血迹,可以隐约看到轻浅的足以轮廓,不由摇头叹气,“凶手反侦查意识很强,这血脚印一看就是凶手戴着鞋套进入现场的。准备充足啊。”
宋原说:“走,我们去西屋看看。”
成趟的滴落状血迹蔓延至西屋门口变得浅淡,西屋的现场和第一现场情况差不多,只是更加令人痛心罢了。
地上放着一把菜刀,刀上满是鲜血,推测是凶器。田俏俏侧身躺在外侧,颈部有一个巨大的创口,因为体位和离沿较近的关系,她流的雪大部分都流向了地面,在地上形成一大摊血迹。
田仲磊则四仰八叉地躺在里侧。宋原上前看了下:“尸体没有被移动的情况,应该只是小孩子睡相不好。”
大家集体陷入沉默中,看着稚嫩生命的凋零总是令人觉得格外的痛心。
周杨咬牙骂了一句:“还是小孩子,怎样灭绝人性的罪犯才舍得痛下杀手。”
刘敏知小心翼翼地把刀捡起来,“刀柄上都是血,可是没有凶手的指纹,只有手套印。看来凶手是戴了手套。”叹了口气,“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杀人案。”
宋原给两个孩子测试了肛温,跟田增元和郭素英的死亡时间几乎不差什么。他一侧头,发现陆微微不见了,不由问:“微微呢?”
周杨说:“刚才低着头跑出去了,我就说她是被吓到了。”
一行人勘验完主屋,又转向厨房。厨房里有些乱,灶台上还摆放着昨天的剩饭,碗里有鱼有虾还有牛肉和吃了一半的烧鸡。
“晚饭吃这么丰盛?”宋原问,“这对一个经济拮据的家庭来说不合常理啊。”
一名侦查员说:“哦,这个已经查过了,田仲磊后天生日,死者一家可能是提前庆祝一下。”
宋原没有再问下去,这时,当地的一位民警说:“菜刀不见了。凶手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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