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余念震耳欲聋,调开手机,揉了揉发痒的耳孔,“你说看到了什么?”
“姑获鸟,是她变成的姑获鸟!”
余念觉得她神经方面出了点毛病,极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造成了幻视。
“我没骗你,”她呜咽出声,“我还拍了照片,我真的很害怕,余小姐,我真的好怕,我觉得她就在我附近,在柜子里,厕所里,无孔不入……她,她想把我拖进去!”
“你先把照片给我看看再说吧。”
“好,我等一下登门拜访。”
“好的。”余念有一个习惯,一旦被吵醒,就睡不着了。
她披衣下楼,正巧看到沈薄躺在藤椅上假寐。
灯悬一线,柔和的光似星点碎沙,极轻极缓,洒在他的鼻尖与前额。
那吊灯所照之地,还浮着几缕潮雾,裹在黄澄澄的光里,将沈薄笼罩地如同沙地幻象。
他徐徐睁开眼,顺手抚上唱片机,从深浅不一的槽纹上调开唱针。
老式的木制机器缓缓中止运作,静谧地退入黑暗之中,像是历代的星辰一般无声退场。
“早上好,余小姐。”他的声音很低,说了一句,就熄了声音,喑哑不堪。
“早上好,沈先生,”余念走进客厅,倒了一杯温水,“你要喝一点淡盐水吗?”
“好,麻烦你了。”
“喏,拿着。”余念递给他水杯,自己则盘腿坐上沙发,“沈先生怎么这么早就在客厅里听曲子?”
沈薄似刚回神,嘴角勾起若即若离的笑,“睡不着。”
“有心事吗?”
“梦到了一个人。”
余念有点好奇,“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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