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记起来郑银时在朋友圈里说的那句话:没有人会懂这种感觉,虽然一直被安慰。我知道,郑银时领悟的太彻底,才能恨着自己又在乎着自己。
国庆将至,天气已入秋了,满城的大街小巷里都散落着一地金黄,整个城市显得有点孤寂,又有点浪漫。
我如今已经回到了胸外科室,回到了衷予南的身边做着实习医生,我的论文也很成功,刷新了论文界冷门题材,得到了院长的认可。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却还一直是闷闷不乐,情绪低落,平常在身边闹腾的张云雨也发现了我的异常,他知道我安静不喜闹腾,但是现在也安静的太可怕了,他不放心也害怕。
就单纯的想要陪在我的身边,所以他就老缠着衷予南执意要求和 一个班次。衷予南知道他的心思和用意也就同意了,他也觉得我太过于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虽然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但是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孤寂。
交接完手上的工作,张云雨麻利的换了衣服追上我,他小跑到我身边,似个孩子一般亲切的挽住我的手道:“我发现了个很好吃的餐厅,陪我一起去吧。”
我习惯性的拒绝:“不了,你去吧,我要回宿舍了。”
“你真的忍心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吃饭?”张云雨有些撒娇,抓着我的手就是不肯罢休。
我一下又恍惚了,似乎又像是看到了周行衍,看到了以前他欺负郑银时,郑银时要修理他,他总是喜欢跑到自己面前撒娇求保护,最后我奈不过,总是宠着他,顺着他把郑银时给气的不轻。
我不禁笑起来,又好像有点疲惫:“好,那一起去。”
路上因为国庆小长假已经堵的不像样了,放眼望去,一片小车都沉浸在粉橘色的夜色之中;看着这华灯初上,灯火渐明,我一瞬间就有了想回家的冲动,可是我快步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可以回去的“家”。
我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章至焕接了个电话就开始变得踌躇不定,白净的脸蛋上尽是忧愁与苦恼,好像是电话那头在要求着他做什么,接着我听见张云雨喊了一句:“妈。”
我瞬间是明白了。
我加快起脚步,趁着张云雨不注意,我匆匆忙忙的消失在粉橘色的夜色之中,我跌跌撞撞莫名显得有些狼狈,在确定章至焕再也看不见我,我才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信息:“我有事先回去了,你快回家吧。”
随之我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背影在华灯的衬托下显得有点孤寂又有些洒脱,让人无法靠近;走了好一会儿我突然在一蛋糕店前停下,我微微弯着腰看着玻璃窗里边的裙边蛋糕可爱极了,我突然想起周衍小时候最喜欢吃这种蛋糕,还总是蹭一鼻子的奶油。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白色小车正停留了好一会儿,车主人静静地看着我发呆了好久,在玻璃窗前跟个木偶人一般,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下了车缓缓走去。他轻轻喊我:“鸣鸣。”
我却在发呆,似乎是没听见,还是专心致志看着玻璃窗,他干脆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鸣鸣。”
我以为是谁在记忆之中喊我,我兴奋的立即转过头来,飞扬的马尾一瞬间略过衷予南的脸,衷予南愣了一下,只闻得一股清香。我有些意外的脱口而出:“衷予南?”
衷予南显然是不介意我直接叫自己的名字,总比“衷医师“来的好听,他微微笑着:“怎么在这里,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我关机了。”我顿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你也知道,我无家可归。”
衷予南他也没思考就直接说:“那去我家吃饭吧。”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就是来领你回家的。”
我好像是没有借口可以拒绝,太想要家的感觉了,便同意了他的建议。
衷予南把车钥匙给了我,说自己要去买包烟,让我在车上等着他,接着他又走进了我隔着玻璃窗看了半天的蛋糕店直接对着营业员说:“帮我拿两个橱窗里的蛋糕。”
等到衷予南把蛋糕拿进车里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我其实根本没想到衷予南会如此,我看着眼前默默开车,也不丝毫渲染一切气氛的衷予南突然一下就失了神。
车子大致是行驶了二十分钟不到,在一个军区家属院前拐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方是看见门口站岗的年轻小士兵很严肃地朝着衷予南敬了个礼,衷予南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朝着他笑起来。
我有些疑惑问他:“这是军属住宅吗?”
“嗯。”衷予南掉了个头稳稳地把车子停好开始解安全带:“这里是我父母住的地方,他们退休分配的住宅就在这儿。”
我有些慌了,没想到衷予南是把自己带来了这里,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人独居。大概是很多年了,没有见过长辈之类的,也很少与之相处交流,我莫名就有些局促和不自然,而且今天来的唐突,什么也没有准备。
衷予南似乎是看穿了我,不等我一个人胡思乱想就领着我进了屋子。
屋内好像很热闹,我听见衷母在说:“馋了吧,等等,待会就能吃了。”
另一边衷父也笑着打趣:“再这么贪吃就胖成球了。”
似乎是房间里有小孩子,逗得二老其乐融融,衷予南在玄关处放下钥匙,弯腰在一个军绿色的铁质鞋柜里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递给我。而这时候里边的衷爸衷妈似乎是听见了动静,他们都齐刷刷的朝门口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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