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嘴角上翘,眉目的冷冽刹那散的一干二净。“哦?那快送上来给哀家瞧瞧,只要是蜜蜜送的,就是一片纸,哀家都喜欢的。”
雒妃当真不可能送片纸,她一拍手,首阳便手持红漆金边的托盘进来,雒妃从托盘中拿起生辰礼,却是一只雪白的罗袜,那罗袜只边角有浅淡的竹叶纹。
太后一愣,“一只?”
雒妃笑了,她看了眼底下的息芙,息芙福至心灵。略带讨好的开口道,“儿臣今日也与母后备了生辰礼。”
太后目光落到息芙身上,嘴角的笑意瞬间就淡了少许。
息芙当没看到,她身边的宫娥也捧着红漆托盘进来,她同样从托盘中拿出生辰礼......
恰好是另外的一直罗袜,与雒妃手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太后怔忡。她实没想到今年的千秋,不仅会收到两位公主的生辰礼,而且还会是这样的礼。
雒妃自不必说,但之于息芙,她心里的感情就复杂起来。
“有心了。”良久,她音色不明淡淡的道。
秦寿适时开口。“微臣也有礼要送太后。”
“哦?”太后按下这茬不提,挑眉看着秦寿。
秦寿点点头,早吩咐好的两小太监便吃力地抬着尊盖了红绸布的物什进来,秦寿也不卖关子,他揭开红绸,一尊半人高的血玉红珊瑚当即刺的人睁不开眼。
血玉红珊瑚不稀奇。可这尊珊瑚奇就奇在,那模样长的竟像是尊莲座观音,叫人叹喟。
果然,这礼颇得太厚的欢心,她竟亲自走下座,绕着走了几圈。还摸了摸,末了道,“摆哀家的寝宫去。”
雒妃瞬间就觉得自个的礼寒酸了些,她轻轻冷哼了声,抢过息芙手里那只罗袜,凑着一双。塞给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娥,当即就给了驸马一个冷眼。
瞅着时辰,皇帝那边的太监过来回禀,“启禀太后、两位公主和驸马,朝臣已尽在东鹿苑,九州藩王贺礼也到了。圣人有请太后移驾。”
雒妃面色一凝,她晓得此去东鹿苑,就算是正式与上官家和三王撕破脸皮。
太后手一扬,搭在雒妃手上,让她扶着点,字字珠玑的道,“摆驾东鹿苑!”
宫外便响起小太监连绵不断的尖利唱喏声,这叠声唱喏一直蔓延至宴饮朝臣的东鹿苑。
皇帝息潮生早等着,甫一见雒妃搀着太后由远及近,他不自觉摩挲起腰间的龙纹玉坠来。
“太后驾到!”
“雒妃长公主驾到!”
“千锦公主驾到!”
“驸马容王驾到!”
前三人并不让人意外,而让人吃惊的是容州容王秦寿竟是太后等人一道过来的,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雒妃与息芙一左一右,站在太后身边,秦寿却是只得在自个藩王的位置上坐定。
太后站在高位上,与皇帝的龙椅有段距离,且她的位置还在龙椅稍下一点的位置,因着皇帝并无子嗣,旁的手足兄弟皆在任上,此次并未召回京来,故而太后再下的位置便是雒妃与息芙的。
其中雒妃左手边,还空着把该是驸马做的椅子。
不过秦寿自来还有个异姓藩王的身份,故而他是既可坐驸马椅,又可坐在藩王位置上。
雒妃并未因此就有不满,她大方地让人将那张椅子挪到秦寿藩王那边去,并将他原本的藩王椅给换了。
这下就是在藩王的位置上坐着驸马椅。
秦寿欣然接受,那驸马椅却是要比周遭的椅子都要高一些,故而他这一坐下,便鹤立鸡群,打眼的很。
先是大殷朝臣齐声应喝太后秋千祝词,太后喊平身,紧接着便是皇帝一人的祭贺表文,洋洋洒洒他说了半刻钟。
太后颔首,聊表几句,大意为勉力之语,并期望大殷风调雨顺。
尔后才是雒妃与息芙两人与太后贺寿,最后便是后宫妃嫔上前与太后见礼。
因着中宫无主,皇帝有意抬举四大世家的凤家,便暂时将中宫之权悉数给了凤锦绣。
凤锦绣也是个争气的,硬是在后宫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独占几分皇帝的恩宠不说,还将一应妃嫔管束的妥妥当当。
就是这次千秋盛宴,那也是她操持的。
这些,太后自然晓得,她见当头的凤锦绣温婉大方,一身气度比之已故皇后,半点不逊,她满意地点点头,加之那么点拉拢凤家的意思。她便慢条斯理的道,“听闻今个这一切,都是媛芳仪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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