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谁去呢?
秦萱和慕容泫两个人眼瞪眼。这种事自然是由王妃出面最好,王妃们可以出入后宫,只要有心还可以套取情报。但问题是慕容泫没有王妃。
“这个倒不成问题。”裴敏之笑了,“贿赂宫中妃嫔,不一定要将珠宝直接赠送于她们,惠及亲属就可以了。”
那些个妃子在宫里头拼搏,最大的心愿恐怕就是在外惠及家属。给她们家里人好处,恐怕比直接给她们金银财宝更让她们高兴。
“好,此事就交给可靠的人去办。”慕容泫点头道。
议事就暂时到这里,慕容泫的那些幕僚还有府官们散去。他的幕僚和府官绝大多数是他在军中时一手提拔上来的,前途和身家性命仰仗这位大王。所以他们是天然就站在慕容泫这里的,慕容泫野心勃勃想要夺嫡,他们也跟着他走。
哪怕这条路并不好走。
幕僚和府官都已经退出去之后,秦萱坐在那里看着慕容泫,“你和太子之间的形势怎么样?”
“不好。”慕容泫对秦萱倒是坦白,直接就交代了,“这会和当年不一样,当年宇文太后空有执政野心,没有那个能力,以至于上下对她怨气沸腾。而我又有鲜卑亲贵支持。”
鲜卑中,兄死弟及很常见,算不上什么。跟着他起事的那些鲜卑亲贵没有半点篡位的自觉。
但是现在情况又有所不同,“慕容煦比起他的那个妻子,能力威望都有。而且宗室和朝堂上的那些臣子绝大多数是支持他的。”
“也就是说,情况不妙?”秦萱问。
“是啊,跟着我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从一开始就是我提□□的,我倒也推出几个人在高位,可是这些人如今不在邺城。”
慕容泫不可能不培养自己的亲信,他手下人的确是有不少是手握兵权的,但是这些人主要是在外面,而不是在邺城之内。
若是真的想要扳倒慕容煦,眼下没那么容易。慕容煦作为太子并没有过错,不但没有过错反而在群臣之中颇得人心。
他可不是什么傻兮兮的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
“看来要走的路还很长。”秦萱道。
“不管怎么样,走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时候。”慕容泫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沉沉,“我和他,只能活一个。”
不管争还是不争,出路也只有那么一条。以前他没争,结果是什么。争了之后,倒是开拓了一番基业,在鲜卑人传唱的慕容可汗是他,而不是慕容煦。
他有自信,如果是他在那个位置上的话,他会做的比慕容煦更好。
更重要的是,眼下已经开始角逐,就已经没有他的回头路了。就算他对慕容煦服软,那又如何?慕容煦只会让自己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我能做什么?”秦萱沉吟一下道。
对于带兵打仗的人来说,相当害怕卷入这种夺嫡争斗中。手里有兵,自然是成为别人眼里的香馍馍,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很有可能成了争权夺势下的牺牲品。尤其站队没站对的了,全家老小的命直接就没有了。
但秦萱没得选,她的儿子和爱人都在里头,在争嫡的最前锋。全家都在,她自然也不可能在外。
“有。”慕容泫想了一会,“你手下的兵,便是我们的筹码。”
秦萱想起手下的士兵有几千人,并不很多。但聊胜于无,不管是攻还是守,都有些许回转之地。
两人相对坐了一会,慕容泫抬眼看她笑道,“你都有半年多没有见大郎了吧?”
出去打仗,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是回来不了的。秦萱去山东东阿打仗,没有话费太长的时间,但是一去一返,再加上打仗用的时间前前后后半年有余。
“我来就是看他的。”秦萱说着就笑,“你真是把我坑的够惨的。”
先是大了肚子,然后把孩子身下来培养母子亲情,等到离远了,哪怕心里知道日后有的是见面的时候,可是心里还是常常惦记着,有时候在营中夜深了听到外头士兵走过的脚步声都挡不住想孩子的心。
不过她也从来没有因为像孩子就耽误了正事。
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必须分开。做正事的时候,就不能想着私事。不然精力无法集中,她自己也就算了,但是她可不是一个人。
“……怎么能说是坑了。”慕容泫笑了起来,“母子天性。”
两人说完,慕容泫和秦萱前去看孩子。
库带已经有一岁多了,被几个乳母带着再院子里头玩耍。乳母们一开始对着这位小郎君,都是宁可抱着,也别让他磕磕绊绊的到处走,小孩子跑多了容易摔出淤青来。若是上头追问下面的人不好交代,所以乳母们宁愿抱着小孩子,别让他走。
慕容泫听说之后大怒,把那几个乳母打的没了气,之后换过来的乳母就不敢和之前一样只抱孩子不让他走,把库带放在地上,随便小孩子到处走走爬爬。
秦萱看着一个圆滚胖胖的锦衣小童笨拙的迈着步子在学走路。
“……”秦萱印象里头的儿子还是半年前的,在襁褓中咿咿呀呀的叫,这会没有想到竟然开始学走路了。
“他这半年来没有生病吧?”秦萱看着还有人在,不好就过去,也是考虑到自己突然出现会吓到他。
“生了几次,”慕容泫看着儿子在那里走着,眼底里是浓厚的笑,“这么大的孩子总是有些毛病,夜里发热哭闹,我给他请了几次太医署的小儿科,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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