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所有人和声音仿佛被自动隔绝般,阮眠心里眼里都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心跳仿佛跳到了耳朵里,越来越清晰。
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还送了她这么多生日礼物……在他母亲忌日这天,在他心情并不好的时候?
开心和感动都无法形容她此时的感受,她也不想再和他说“谢谢”——在知道他就是九年前的那个“他”以后。
想和他说的话如春水满涨,太多太多,可偏偏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它们都太单薄太苍白。
最后,围观的人终于散去,在店内伸长脖子张望的老板走了出来,非常“体贴”地送了一个大袋子,满脸笑意地送他们离开,转过身盯着空空如也的橱窗,露出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摇头叹气地进去了。
这晚,屋外月光浅淡,屋里的墙上却繁星满天。
床头桌、床角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公仔,阮眠穿着睡裙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只小猴子。
她“啪”一下合上潘婷婷送的那本言情小说,面颊如火烧。
书里的那句话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在她心底流水般悠悠过:他搂着她,两人在月光下安静地亲吻。
想象比真实画面更令人心动,更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深夜,阮眠做了一个温柔的梦。
醒来时,嘴角还带着未退的缱绻笑意。
她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窗外晨光乍现,心底一片前所未有的静好。
慢慢地,太阳被整颗从云后剥了出来,天边红霞如洗。
齐俨合上文件,正准备回卧室休息,桌上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收进来一条来自“阮眠”的新信息。
他点开来——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第十四章
周一,阴雨绵绵。
下午第一节快下课时,潘婷婷才大包小包地从教室后门进来,几天不见,她把长发剪了,如今只齐到耳根,配着两道飞扬的眉毛,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英气。
她脸上看不出一丝风尘仆仆的疲累,挤眉朝阮眠打了个招呼,屁股刚挨上椅子,一只手就按捺不住地往袋子里探,一阵“窸窸窣窣”声后,她很快摸出一包瓜子,单手撕开口子……
朗朗书声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了一道轻微而连续不断的嗑瓜子声。
阮眠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专心读课文。
等潘婷婷抽屉里的瓜子壳堆了一个拳头大小,下课铃就响了,她“咻”一下转过头来,往两人桌上丢了一包泡椒凤爪。
曾玉树瞥了一眼,没什么兴趣,又懒洋洋地趴回去。
倒是阮眠,她鲜少吃这样的零食,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
潘婷婷怂恿她,“这个可好吃了!”
阮眠半信半疑地拆开袋子,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刚咬一口,辣得眼泪汪汪,赶紧吐了出来。
潘婷婷只知道她性子软、脸皮薄,没想到竟然这么禁不住辣,一下傻眼了,反应过来后笑得整张桌都在颤。
倒是曾玉树反应很快,把她的水杯旋开递了过去。
阮眠灌了几口水,总算缓和了些,扬扬水杯,嗓音微哑地说了声“谢谢”。
女孩子双眼含着湿漉水光,脸颊和嘴唇都呈现出一种妩媚的嫣红,曾玉树看得心也跟着痒起来,他不自然地扒拉几下头发,试图盖住火辣辣的耳根,“咳,举手之劳。”
小插曲过后,潘婷婷想起正事,“软绵绵,这周六要开家长会,你家是谁来啊?”
“家长会?”阮眠心里一个咯噔。
“你家长又没收到校讯通?”
桌下,阮眠的指甲掐进手心。
幸好潘婷婷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仍自顾自地说着,“刚好我爸这星期在z市谈生意,这次肯定逃不掉了。回来的路上我被他念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家长会后他不得联合我妈来场混合双打?哎,多希望他不要来……”
“你家也是你爸过来吗?”
阮眠把校服裙摆的褶皱轻轻抚平,唇角抿着一朵涩然的笑,“不知道。”
真正的答案是:不是。
不会再有人过来参加她的家长会。
“那你妈妈……”潘婷婷还想往下说什么,椅子忽然被后面的人用力踹了一下,她竖眉怒目瞪过去,“你做什么啦,吓死我了!”
曾玉树拽拽地双手环胸,连眼皮都懒得抬,“吱吱喳喳的,吵死了。”
潘婷婷也不甘示弱,拍他桌子,“你大爷的!”
这两人一天不掐架就浑身不舒服,阮眠也习惯了,她趁机站起来,打算去办公室找赵老师。
在她走后,曾玉树才凉凉地斜了潘婷婷一眼,“以后不要在她面前提她妈。”
“为什么?”
“她妈妈没了。”
潘婷婷惊得捂住嘴巴,“你怎么知道的?!”
“问那么多做什么,”曾玉树也起身,“吃你的瓜子。”
他也往外走,目光追着那道纤细身影,见她进了办公室,他才收回视线,走进左边的洗手间。
“阮眠。”
赵老师正站在窗边喝水,抬头一眼就看见了她,全部注意力被她手里的东西吸引了过去,“画好了?”
阮眠轻轻的“嗯”一声被突然响起的铃声全部盖了过去,上课了,是班主任的课,她来时他已经到教室了。
她一刻不敢多停留,又朝赵老师点点头,把画纸放他桌上,转身出去了。
赵老师走到桌边,低头一看,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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