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定式这种东西真的很可怕。
他们心里,孩子打游戏那就必定沉迷,不写作业就是没有上进心,考不到正常水平一定是因为外界因素干扰而放松了学习。
叛逆期的姑娘不肯放弃信仰,又不甘心屈于人下。
她把心一狠,最后考进了省内著名的c大。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想把这份成绩摆到那些老师面前,看到他们下巴掉下来的样子。
那时,她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天她能跟老师和平相处,甚至亲如闺蜜,那一定是疯了!
从小到大,迟柔柔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和我行我素总与别人有些不同。
上大学后,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的新世纪少女,她也逐渐明白了师生之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理解了老师的为难之处,可小时候烙下的心影再也擦不掉、抹不去。
看见安教授走进教室,迟柔柔顿时脸色一僵,拘谨地抿了抿唇。
“同学,你这么早就来听我的课啊?”
迟柔柔只好硬着头皮笑:“是啊。”说完,不得不把又把包放下,从里面抽出一本书来翻看,以显示自己没有撒谎。
“嗯,这年头,像你这么勤奋的学生少了。”安教授颔首,几步踏上了讲台,打开了投影仪,似乎在整理资料,完全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于是,迟柔柔只好在台下翻书看。看了一会儿没了心思,思绪飘远了,饿感反而越发强烈。
她禁不住舔了下嘴唇,抬头瞥了一眼安教授。她在讲台上准备教案,不一会儿就将那四块巨大的黑板上写的密密麻麻。
安教授很端庄娴静。她剪着短发,戴着一副眼镜,眉宇英气逼人,只是早生华发,让人觉得她已经不那么年轻,可容色间的严厉还依稀可见。
才想起,安教授好像是开学时候给所有美术学院的学生做过一次作品演讲。新生入学,本来就不安分且容易浮躁,她站在讲台上旁若无人。那时候迟柔柔还觉得这个老师挺傻的。
不过,她似乎永远都那么专注。
迟柔柔发了会儿呆,也不知道安教授是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
“追逐梦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运,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起头看到了月光。”对方低头看了眼她在看的书,随口又道,“是这本书里说的。”
迟柔柔这才看了下封面,英国作家毛姆所著《月亮与六便士》,顿觉没什么印象。忽然想起来,班长在群里说选修课需要美术史相关的书,她就在上周日抽空去了趟图书馆,这本书好像是随手拿的。
安教授见她有些尴尬,微微一笑:“选我这门课需要用了很大勇气吧?”
迟柔柔想了想,几乎班上一半的同学都是这个课程吧。
究其原因,根本就是其他科目的选修课程排满了,完全服从分配的!要说选课的勇气,学校的系统也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机会呀!
她扯了扯嘴角:“安老师,我是自愿的。”
安教授继续道:“我听说,你们这群孩子背地里都说我是黑山老妖,是吗?”
迟柔柔怔了怔。
安教授笑了:“你别怕,我就问一问,我又不会真生气。”
随后的两小时,安教授充分证明了自己确实没有生气,她是笑着上完选修课的。
末了,她还一边笑一边留下了一大堆的……作业。
所以当迟柔柔回到宿舍的时候,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沉重,外带那么一丢丢的奇怪。
安教授怎么会对他们的班级群里的聊天内容这般了如指掌?
打开已经99+的班级超级群,全班45个人,外加一个大一时候外放带新生的摄影系学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难不成,扣扣群里面有内奸?
迟柔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看来以后,她还不能在班级群里面随便说话了!
一下课,迟柔柔打包了两份的脆皮鸡饭带回了宿舍,另一份自然是周楚怡的。
眼见舍友如此仗义,周楚怡自然没有怨言,只是看着两人的盒饭,她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饿了几天了?”
“我没吃早饭。”
“这脆皮鸡饭是一家买的吗?”
“是一家。”
周楚怡把自己的盒饭拿来与迟柔柔的对比,另一盒整整比她大了一圈,打开之后鸡排好像也多了半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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