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有不少飘落的不知名的白色花朵,指甲壳的大小,宁蝶的鞋子盖上去,仿佛能溢出花香,“我出生在西北,来西南好几年了,你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
男人笑道:“其实你的西南话说得很好,只是我有职业习惯,对细节非常执拗。”
“先生是做什么职业?”宁蝶疑惑地问。
“给人当秘书。”他看宁蝶似是不信,又补充一句道,“自然不是给普通人做秘书,我的老板是个很……”
他一时找不到形容词,停顿了一下,方接着说,“脾气难琢磨,说严格他有时候又会记性很差,说他冷血,他在感情方面又有固执的一面,权势滔天,没人能拿下他。”
“那定是极其辛苦。”宁蝶感同身受般地回应。
男人笑问:“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宁蝶,列宁的宁,蝴蝶的蝶。”她答完看见男人停了步子,不解地回头,“怎么了先生?”
男人只是愣了一瞬,又露出一路上保持的礼貌微笑,“看来我们非常有缘。”
他竟然在闲逛时会遇见他最好奇的人。
宁蝶以为他是客套,跟着笑了笑,“前面就是村子了,先生贵姓?”
“免贵姓李,单一个皓字,皓月的皓。”
“李先生是孤身一个人来这的吗?”宁蝶问。
李皓笑道,“不是。”
他是乘坐专列而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不少仆人和厨师。
当然这话是无需他说明了,因为宁蝶已经看见原本的村子在她下去买鱼回来后,凭空出现一排排的帐篷以及热闹的人潮。
“这是……”宁蝶有些愕然。
李皓道:“这些都是和我一起来的人。”
自己回村的路径定是和他们上来的路错开了,宁蝶笑道,也不觉奇怪,“不亏是你家那权势滔天的老板,这里都让他要新建一个镇了。”
说着她便去厨房,要利索地解决手中的一条青鱼。
镇倒是没建立,不过规模相当于一个小村,一样一样的新式大帐篷,类似军用的防震青色帐篷,牢固得狠,这半天工夫村里的壮丁源源不绝地山上山下来回,把粮食、家具,还有其他的各类物什搬上来,然后一一布置在各顶帐篷里。
李皓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忙活,不时地指挥,很有香港贵族那种雍容的派头。
在宁蝶准备收拾手中的鱼时,身穿白衣大褂的法国厨师把鱼接手过去,说了一串宁蝶听不懂的法文,同在的一位中国厨师翻译道:“他说让他来,不能让鱼腥弄脏女孩子像玫瑰一样娇嫩的手。”
这浪漫的话让宁蝶由不得不说谢谢,她笑着退出厨房,剧组还在里村子较远的采景点拍戏,不知是不是崔志真的通报,今日导演很早地结束拍摄,等大家一回来,看见的就是左右排列整齐的青色帐篷,在太阳光色下如同一座座小型的埃及金字塔。
“这么多帐篷,这是给我们准备的吗?”大家站着离帐篷十丈外,都看向特意站在村口等待他们回来的宁蝶。
宁蝶把头扭向身侧的李皓,“这个得问李先生。”
李皓做出请的手势,再随意不过地道:“请便。”
于是那些被牛棚还有露风的土坯房折磨的演员们,迫不及待地飞奔到帐篷里,不时发出尖叫:
“竟然有毛毯!”
“这床垫太软了!”
“连雪花牌纸巾和香皂都有准备!”
……
导演文国和袁鸾是处事不惊的人,先率先过来向李先生致谢,文国拱手道:“这真是让霍先生破费了,还望李先生能转告一下文某的感激之情。”
李皓似乎见惯这类的交谈,平静地接受别人的恭维,温和地笑道:“这部戏是霍先生亲自投资,霍先生说了,要让大家舒服地拍戏,以后哪里不方便,文导演只管提出。”
“我们定是认真拍戏,不能辜负霍先生对我们的好意,”如果没有霍先生这笔最关键的投资,他的戏要等资金筹齐不知等到何时,文国心存感激,眼下霍先生体恤他们拍戏艰苦,竟还送来这么多的生活物质,他说话的语气是十分真诚。
连袁鸾这样大姐大似的假小子性格都忍不住感动,开玩笑地道:“若霍先生来了,我定是要地敬他一杯。”
李皓微微勾唇,他的老板可不是这么善良的人,原先是存有目的地打算悄悄来“度假”,一听说他心尖人拍戏的地方是并州著名的贫困山区,可是连夜让财务拨款,不惜调动专列,恨不得把西南所有的好东西运输到并州来。
李皓心里有一盏明镜,脸上神色却不变,即便他外表看着年轻,但他说话走路的作派和西南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样,底气十足,老辣里带着一丝不显露的刻薄。就算不知道他身份的平常人,对他也不敢小瞧。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位小姐,这段日子……”
文国一点就透,“是个演戏的好苗子,不出两部戏定能捧红。”
“咳,”李皓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他又道,“有没有消瘦或者……”
“没有,”文国斩钉截铁,他可是一直让崔志真偷偷去猎户那里买野味给封秀秀打牙祭,女主角都没这个待遇,“保管只胖了没有瘦。”
李皓表情难得露出片刻放松,他把视线落到不远处宁蝶的身上,在文国过来时宁蝶为不打扰他们谈话便走开了,现在不知在和女伴说着什么,用手帕掩唇地笑。
原来她就是传闻中的宁蝶,一直想知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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