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那你到是说说看刚才那振天响的呼噜是哪个打出来的?”
我脸一红,自从怀上孕,我便多出个睡觉打呼噜的毛病,记得头一回打呼噜还将何婆子从房间那头吓得跳起来,事后她同我说,那时唯一的反应就是,啊呀,又打雷了,再下雨底,裤都没得穿啦!!!!
逗逼的米虫生活总是过得飞快,当我肚子沉得叫我翻个身都不能的时候,春风偷偷的唤醒了沉睡的万物,树叶抽了嫩绿的新芽,当我一餐能吃一整只烧鸡,吃完还意犹未尽添一添鸡屁股,然后再干掉两碗米饭的时候,院子里的青石缝下长出的蒲公英已长出碧绿的新叶,当我腹部疯狂布满暗红的纹路,如同变色的闪电爬满我整个肚皮之时,人们终于卸去厚重的冬衣,万物生长,正如同寒冬远去。
“娘,我要拉屎。”我在院子里反复绕着圈儿的走来走去,肚子一阵一阵的发紧,一阵一阵的发疼,那种纠结的痛简直不可言说,说不清到底痛在何和,反正叫我心肝肺都疼得发颤,恨不能立时便晕过去了事。
“乖啊,产婆已经在路上了,好好的怎么就早产了,你忍耐些啊,为娘这就烧些热水,要实在疼得紧,便去床榻上躺躺啊!”何婆子与我说着,似是突然记起什么大事未办似的,猛的转头就走。
“祖宗啊,保佑我文娘顺利产子,母子平安啊!润生啊,你媳妇要生了,你一定要保估她们平平安安的啊!”何婆子在那牌位前头插起几根香,双手合拾,跪在地上念叨着,我看了几眼,腹中的疼痛更加厉害了,一阵一阵的海浪似的朝我拍来,我哭爹喊娘的直叫着不要生了,我要去大便。
产婆是个同何婆子年岁差不多的婆子,一眼我这模样便将我扶进屋里躺倒,又叫何婆去备好热水,沸水里煮过的剪子,还有些奶娃娃的衣裳,便忙活开来。
“孩子,有了想要大,便的意思不要忍着啊,只管用力拉就是!”产婆脱去我的裤子,在我身旁说道。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娘亲啊,我这是正经生孩子啊,要紧的时候你叫我先生大便???
“听我的就是,拉出来也没有人笑你,按我说的做,才少受罪,来,腿张开些,我看看宫口开了没。”产婆说着便朝我腿,间探去,一时叫我又是害羞,又是疼痛难忍,大滴大滴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贴身的里衣已叫冷汗浸了个透。
“张,开啊,老婆子见过这么多产妇,头一回瞧见这么害羞的,都孩子他妈的,有什么可害羞的,大大方方张,开,腿!”产婆这么一吼,我只得任命的听她作为。
“来······可以拉大便了,用力!”
你才拉大便,你全家都拉大便!
产婆居然叫我未出世的孩子是大便?我生孩子叫生大便?娘的,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恕瞪着那产婆,身子却是疼痛得有些哆嗦,虽然很想立时便问候问候那产婆的几代先人,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婆子,快给你媳妇灌些鸡汤下去,这样可没力气生!”
何婆子的鸡汤很快就端来,我咕咚咕咚的喝下两碗,痛叫着拼命的用起力来,旁边何婆子不时用温热的棉巾子给我擦一把汗,不停的叨叨着什么,可是我那会子正水深火热,只觉得脑中估摸着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叫,疼痛一直持续了一整夜,终于在黎明之前,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来。
穿在身上的衣裳里里外外全叫我汗湿了个透,头发如同浸泡在水里一般直往下面滴着水,我就着何婆子的手又喝了两碗鸡汤,看了一眼身边那陀皱巴巴,红通通的小人,心里着实难过,许是我对这孩子期望过高,漫长的十月怀胎总希望能生出个聪明漂亮的孩子,可后来又想着做人不难贪心,兴许要的多反而不美,便只告诉自己,聪明大约随不了我,可一定要漂亮啊!
可如今,美好的梦想就这么残酷的破灭!
“唔······”
“生的时候那么痛都没见你哭,这生好了倒是哭了,这可是个什么缘由?”何婆子一面给我换去身上那身衣裳,一面问道。
“那娃娃好丑啊,唔,我怎么生出这么个丑孩子出来···唔···”我看了看旁边睡得正香的小丑娃,哭得更欢了。
何婆子顿时叫我给气笑了,在我头上轻轻拍了下说:“怎么说你好,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这么笨?这孩子哪里丑了,我怎么看着哪里都漂亮了?你就瞧好了,不出一个月,就会变得白白嫩嫩,漂漂亮亮,保管你看了又爱又疼。”何婆子在孩子头上轻轻吻了吻,眼神分外温柔。
“快睡吧,有我呢!”那双带着老茧的干枯的手,轻轻握住我,那瞬间,我终于满足的睡去,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似是被轻轻触碰,叫人无比安心。
☆、二十八:林家小七
春日里温暖的阳光从窗口处照射下来,投在孩子光滑细腻的小脸上,照出孩子瓷白肌肤上一层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晃如明玉,眉眼间犹自可寻那人的影子。
“看这孩子多俊呐!”何婆子几近贪婪的目光直瞧着睡梦中的宝宝,满脸是要溢出来的欢喜。
“娘,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按这边的传统将将出生的奶娃娃是没有名字的,全都是按出生先后叫着大娃二娃之类,讲究的人家周岁之后才会请人取个正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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