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着实言重了。天佑如何担得起。”二皇子名陈禹,表字天佑。
“二皇子太客气了。”张氏微笑让座:“不知你可用了早膳不曾?不如我吩咐人去预备?”
“不劳安陆侯夫人。我这便去沁园瞧一瞧子衿。”二皇子笑着站起身,道:“上一次温泉山庄子衿曾陪父皇对弈,今日特命我来接子衿夫妇入宫去。”
沁园的事白永春不知情,虽心里暗觉得白希云竟比他还要得盛宠,做爹的有些挂不住体面,但到底那也是他们家里的世子,到外头去说话也有体面,便笑着道:“二皇子若不嫌弃,老夫陪你过去?”
二皇子淡淡微笑,礼貌又疏远:“就不劳烦安陆侯了。我自己过去便是。”
二皇子与安陆侯夫妇道别,便带了随从往外头去。
张氏忧心忡忡的拧了眉。
白永春与张氏虽称不上感情有多深,但毕竟夫妻多年,张氏的表情代表了什么白永春一看便知。
“你才刚去沁园?又吵嚷起来了?”
张氏冷哼:“怎么,你心疼那小骚狐狸?”
“你!”白永春拂袖,“你就闹吧!那件事若是张扬开来,你对你我有什么好处!?对侯府都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只看到你上蹿下跳!”
张氏冷哼:“你造的孽,却要我来陪着你赎罪多年。你当我是什么?你对我可真如当年承诺的那般一心一意?自己的承诺做不到,就别怪我!”
张氏懒得再理会白永春,当即快步出去。
却见早该走远的二皇子站在院门前,风吹过,隐约可见他高挑的身形遮挡下飞扬起的素纱裙子。
是那狐媚子!
张氏快步上前。
恰二皇子回过头,眉头紧锁的看来。
那眼神冰冷的仿若钢针,刺的张氏停步,面上僵硬的堆了慈爱的笑。
二皇子侧身之事,却见齐妙一身浅淡的衣裙,手拿着帕子,眼睛红肿的着,哭的叫她同为女人的瞧着都觉怜惜。
张氏狠狠的在心里啐了齐妙一口。
齐妙道:“……是以我才特地来与您说一声,阿昭才刚吃了药,这会儿还觉得气闷着,怕即便入宫去见了皇上,也无法专心的下棋。”
“才刚我来时父皇也说惦念子衿的病情,不成想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嗯。”齐妙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立即又被酱汁熏的落下成串的泪珠子:“劳皇子与皇上说一声,这两日我们还要忙着搬家,等安顿下来,我与阿昭立即就去。到时候我特地预备药膳给皇上赔罪。”
“搬家?”二皇子惊愕。
张氏狠狠地瞪着齐妙。
白永春则诧然:“搬家?齐氏,你搬什么家啊?”
齐妙懒得理会白永春,只是泪涟涟的垂首,对二皇子道:“阿昭昏迷着,我们被断了月钱,还被勒令立即搬走,这会子着实不知该到哪里去。”
二皇子与白希云同岁,生日也相近,又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情谊,如今见齐妙哭的成这样,竟还经历了如此遭遇,心里便已有了数。
毕竟白永春和张氏是什么性子,他早就有所耳闻了。
可他毕竟只是个皇子,又不好插手他们家的事。
张氏焦急的道:“二皇子可不要听这小蹄子胡说。我哪里说让他们搬家了?她分明是借机诬陷!”
齐妙垂首,道:“这会子我也不想再吵了。才过门几日,就被婆母勒令交出嫁妆,否则立即搬走。既然摊上了,我们也无话可说。”
第六十四章 心动
“……既然摊上了,我们也无话可说。”看向白永春,“既然安陆侯也在,我便也不必再多跑一趟,沁园哪里我已经吩咐人套车预备了,您几位都放心,我们走保证什么都不带,是侯府的一缕不拿。若是安陆侯觉得还不够本,大可以上疏请皇上削去阿昭的世子之位,从此我们只做布艺倒还自在一些,总好过在这里看人脸色。这府中三房男丁,将来若是要分家,阿昭的那一份,你们要给,我们收,不给,我们也不争了。”
又用帕子擦眼,泪水成串的滑落,哽咽之中话说的也期艾:“我吓怕了,往后只想守着阿昭过日子,在不想经历今日这样屈辱又害怕的场面了。”
二皇子是皇帝身边最受宠的儿子,又是万贵妃所生,与白希云的关系又亲近。
齐妙就是要利用二皇子的口,将此事传入皇帝耳中。即便不能对白永春等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到底也能阻挡他的仕途,免得让小人得志。
至于说搬家,不要家产,这些不过是以退为进,她家阿昭的确富可敌国,可是蚊子腿好歹也是肉啊,若真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就是捐出去给贫困人家的孩子吃饭读书,都比败坏在败家这样腐烂的府邸里好。
只是齐妙漏算了自己的容貌。
她在现代平凡的惯了,如今却是拥有如此美貌的躯壳,还拥有一身花香,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搁在平常人只是丑态鄙陋罢了,可是在白永春和二皇子眼中,着实是哭的叫人心都揪痛了。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古代会有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事儿存在了。就连张氏都看的心生妒忌,暗骂果真是小骚狐狸,哭都不忘了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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