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又如何。掌不住有人脸皮厚啊。”白希云轻笑了一声,道:“不打紧的。他们折腾他们的,你照着我的吩咐,带着人跑一趟平川县,这些人我已经事先交代过了。你们此去就先将白家的祭田好生丈量清楚了来回我。”
喜来点头,挠了挠后脑勺:“大人,难道对白家的祭田有意?”
白希云摇了摇头。
白家的祭田他心里有数,若正常卖顶多值三千两银子。如今他们急用银子,就算发卖了几天,也不过是两千两多些罢了。两千的银子于他来说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于平常人来说却是几辈子也攒不下的巨额。
他将来还要走仕途,不想在人前留下个忘恩负义的名头,倒不如利用两三千两将祭田买来变成自己的,从此也彻底与白家切结。
喜来见白希云不言语,就知道主子必定自有计算,自己做下人的倒不好多问主子的事,见白希云没有别的吩咐,就立即去前院找人带了人出去了。
白希云想了想,转回内室去与齐妙商议。
齐妙听了白希云的一番分析,只略思考就道:“这法子不错。我知道你处置这些事情最有办法了。往后你拿主意便是的。”
“我就算拿了主意,一切也都是依着你的。只要你说个不字儿,我拿的所有主意就都可以作废。”白希云笑道:“白家是个无底洞,我是不愿意填他们家的大坑的。不过到底我是白家养大的孩子,在外人看来,我吃住用白家的,如今若是真正困难的时候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少不得叫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呢。我还要朝中为官,而咱们将来也会有孩子。你又是将来要主持研习馆和医学院的,人品上自然不能叫人有半分能够诟病的理由。”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懂得。”齐妙笑着靠在白希云肩头,道:“你想事素来都比我细致,你做下的主意,我也没有不同意的。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不过白家我可不亲自去。”
“你就算要去,我也不会舍得叫你去啊。”白希云笑道:“你如今月份大了,走动起来本就不方便,加上用他们家的人都是虎狼之心,咱们有心做好事,他们还当咱们是坏心,到时候若磕碰了你有个万一,我可舍不得。你就好生留在家里休息着。”
齐妙笑着点头,就自然将此事丢开,完全放心的交由白希云去处置了。
白希云早有这个准备,做起事情来,自然顺风顺水。购买祭田整件事白希云都没有出面,一切都交给喜来去处置。
直到十几天之后,银子和地契交接之后。
白永春虽然是成功的将祭田卖处了两千五百两银子,这笔大数目若是他们全家人俭省一些也足够用许久了。可是心里头总有些不舒服。毕竟对方来交易的是个下人,真正的主人还没露面儿。
他白永春从前好歹也是个侯爵,谁料想最近的一年来,这自己的地位急转直下,竟然一路的跌落成了现在的模样,就连有人要做生意都不肯露面了。
白永春抹了把脸是,叫上白希暮就要离开。
谁知道正当这时,迎面却见白希云身披着一件宝蓝色银线勾勒出云回纹的大氅悠远而近。
仔细看着,白希云的气色极好,现在的他与从前那么干瘦,病的快要半个身子躺进棺材里的白希云已经完全是两个人。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现在的白希云官拜太子少傅,与的徳王亲近,私下里居然还是银通票号的东家,是京都城之中商业界的翘楚,是京都城中名副其实的首富。
本以为将白希云除去宗牒踹出白家,白希云带着齐妙在外头只会过的越来越差。
谁知道事情与他想象中的相反,白希云和齐妙离开了他们过的更好了不说,还一件一件的将“一鸣惊人”这等事演绎出来。甚至还将他赶走的庶子白希远一家也收留了。
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是当初白永春希望的。然而现实却是这样无情的发生的。
“你来做什么!”白永春将银票仔细的贴身放好,冷着脸瞪视着白希云。他决不能将发卖祭天的事情叫这小子知道,否则岂不是平白的给了人笑柄?
一旁的白希暮却是若有所思的蹙眉,看了看白希云,又看来看方才带着人来与他们交易的喜来。
今日同来的宗族亲眷们,因为祭田被发卖了,往后都失去了很大的一笔进账,此时都在悲愤之中。
白希云从前又是白永春的嫡子,是要继承爵位的世子,宗亲们有许多认得他的,就都上前来问候。
白希云笑着一一回了礼。
随即就是宗亲们七嘴八舌的抱怨声。
大家说的,无非是白永春如此败家,丢了官职爵位还不算,现在连家里的祭田也发卖了,甚至有族老哭着道:“将来到了下头,根本没有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白家的子孙这般不孝,见当年太公打下的天下和几代人经营的基业,竟都一朝败坏干净了。”
白希云听着不免扶着族老,道:“您额别太动气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
是啊,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
族老是不同意,全族的人都不同意。可这一代白家的家主是白永春,整个白家都是听他一人的调度。他说一那就是一,多年来都听从习惯了。关键时刻大家的反驳,白永春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白永春羞臊了,冷冷的道:“你回去吧,别来我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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