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先生皱着眉头,半晌叹了口气:“真可惜,刘则比徐婆子好用太多。杀了他我还真是舍不得。”
“这事必须得了断。我会跟上头禀报清楚。是我们共同商议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找到顶替的人选吗?”
“有一个。”
“谁?”
“暂时与你这边无关联,先不说了吧。”
“好吧。那人可靠?”
“得观察一阵。若他可用,那刘则之死的损失便可降到最低。”
“明白了。”那人点点头。
解先生问:“宗泽清去了何处?”
“领兵去四夏江了。他擅长水战,据说前阵子还给龙腾献了个水战的好计。许是先去布署安排。”
“那龙腾呢?”
“这个不清楚。我出来之前还未听到具体安排。”
解先生猜测:“我倒是接到南秦的消息,他们派了兵刺探石灵崖的军情,有兵士被捕。也许楚青沉不住气了。”
“若是真沉不住气便好了。龙大若先开战,便省了我们许多事。偏偏这人心思缜密,行事让人琢磨不透。边境闹成这样,他就是不动手。”
“这次看看如何。我会禀报清楚,再试试别的法子。”解先生顿了顿,问:“他对安若晨仍旧青睐有加?”
“是的。有空便亲自教导她武艺招式,二人时常单独在屋里叙话。”
“会是故做迷阵吗?”
“应该不是。我看着他对安若晨是真的上心。”
“嗯,那就好。你盯好紫云楼里的动静,盯好安若晨。”
对面那人应了声。之后先行离开。
解先生慢条斯理继续喝茶吃点心,过了一会他起身,在雅间靠墙的案几里取出两个红色铃铛饰物,出了雅间,走到过道窗户跟前,趁着四下无人,将铃铛挂在了窗棂纬缦装饰上。而后他若无其事转身下楼,结了账,离开了招福酒楼。
招福酒楼虽是联络地点,但闵公子也常在刘则不在的时候过来吃吃饭喝喝茶,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常客,这样不会惹人猜疑。而需要约定见面时,那铃铛便是暗号。
数量是日子,颜色是时间。
两个红色铃铛表示两日后午膳时间他会来,若是蓝色,就表示晚膳时候。那时候酒楼里人来人往,老板招呼客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刘则看到消息,若没问题,会把铃铛摘下。反之,则是有情况不能见面。若需紧急事务,同样以铃铛为暗号。根据颜色及数量,他们知道该怎么见面和处理。
十一月十八这日子啊,解先生慢吞吞迈着步子。中午见面,若是计划有变,他还来得及让静缘师太取消行动,或是计划照旧,他也能安排些事,确保刘则当晚不会外出。真是可惜,他确实不想失去刘则,但是出乱子了,他没把握刘则还会像从前那样听话,他的夫人在捣鬼,而刘则明显对自己撒了谎。
不论是刘则夫妇惹下麻烦让安若晨抓到把柄,还是刘则被逼急了除掉安若晨这个麻烦,解先生觉得,这些都比牺牲掉刘则损失更大。
就让刘则跟赵佳华多活两天,他还需要些时间安排打点,确保他们之死会被官府判为谋财害命,可以与他们女儿的案子绑在一起,掐断后头继续追查的线索。解先生这般想着,他看见了前方的安若晨。他没停脚步,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安若晨出了刘府后,溜达了一圈。知道自己要再来怕是不好再打探了。但她不甘心,她决定去一趟聚宝赌坊。
聚宝赌坊外头看着干干净净,似普通楼院。
大门开着,进去后才发现里头颇深。前院坐着几个大汉,护院打手模样,几间厢房关着门,有间半掩着的能看到里面似账房先生在写账册,算盘拨得呯呯响。再往里走,就听到嘈杂的人声,厚厚的大门也掩不住一楼子的人吆喝。
安若晨才走到堂厅大门处就被人拦下了。一位一脸横肉的大汉问她:“姑娘,来找人还是来玩?”
安若晨镇定道:“都是。招福酒楼的老板娘说要带我来玩,她应该就在里头等我了。”
那大汉道:“她不在。”
所以这赌坊里的人认识赵佳华?
安若晨横眉:“怎地不在?明明说好的。你认得她模样吗就说不在。”
“确是不在。”
“刘老板呢,他们明明说好带我玩的,刘老板在不在?”
“不在。”大汉飞快答,上下打量了安若晨一番,问道:“你是谁人?”
安若晨,却道:“明明说了与娄老板是兄弟,可以开间雅房带我玩大的。若玩得好,我再介绍朋友来。”
大汉皱起眉头:“未听说今日有安排。你究竟是谁人?”
安若晨也皱起眉头,语气蛮横:“做什么要告诉你!他们知道我是谁!若是他们来了,你告诉他们一声,放人鸽子可不好。”
大汉被斥得一愣,未等他开口,安若晨凌厉地转身,在数个护院打手大汉的注视下很有气势地走了。
出了大门松口气,想起来自己自做了紫云楼管事后,衣裳特意选暗色,发式特意梳老气,总之力求稳重老成正经像个管事。今日穿的就是灰色夹袄配着暗青色袄裙,头上只一根木簪子,身边也没带丫环,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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