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见秦质不说话,
不由提醒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秦质似有些醉意上头,伸手过来点了点她眉间的朱砂痣,唇齿轻启去一抹笑意,“白白,我很开心,
往后我常常带你来这处吃可好?”
指尖轻轻一碰便收了回去,白骨微微怔然,
眉间这轻轻一碰格外亲昵,倒让她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现下还没得到想要的,
只能说明还稍欠火候。
既然这般撒银票能让他这般开心,
那就接连不断得撒。
白骨随意抬眼扫过上头,
准备开始大干特干。
是以秦质带她去茶馆听书,摸了把瓜子放在她手里的时候,撒;秦质游湖泛舟,将捞起的小鱼儿放盆里给她养时,撒;秦质带着珍馐楼的吃食给她时,撒;
秦质……,撒撒撒!
秦质没想到白骨后头会这般变本加厉替他贺生辰,一时也无可奈何,这种小骚犬又揍不得,还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劝说根本听不进去,越说还越多撒几叠,便从起先的阻止相劝到最后无视,甚至已然有些习惯身旁时不时下起银票雨。
京都也渐渐传出许多闲话,例如那秦家的公子一月里,有二十九天在过生辰,剩下的一天便是准备过生辰;又或是秦家公子有个极要好的弟弟,每日最喜欢做得事就是给兄长花钱贺生等诸如此类的闲话。
而传得最盛的便是,秦家大公子有断袖之癖,身旁的白衣公子是他的相好,二人以兄弟之名行不耻之事……
秦府极大,水榭外是望不到边的湖,一眼看去如一条直线划过,分出湖天一色,湖水如镜,难得一见的纯净之色,湖心几许莲叶轻垂,见之忽觉天地宽阔。
秦质难得没有外出,只与来客在府中相叙。
白骨银票撒完了,怀里只剩下一两张,一时十分安静地坐在栏旁,拿着鱼食一粒粒丢。
她得回暗厂了却还要错过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心里难得有了一丝失落感。
秦质与友人茶叙过半,也没见着往日常见的银票雨,再看向远处的白骨,难得安安静静地坐着喂鱼,不由无奈一笑,这银票雨忽然没了,竟还有些许不习惯。
洛卿款款上前沏茶,到底面皮巧身姿妙,举止娴雅,难免惹得多看几眼,秦府一个丫头竟如此端庄秀丽,一座公子见之由心赞了几句。
洛卿闻言落落大方,垂首以示女儿家羞,抬眸见秦质一笑,忽觉面热,微微垂首拂落几缕发丝越显娇柔,柔荑提着青花茶壶往秦质的茶盏中沏茶。
待到茶沏完,又轻轻抬眼看向眼前人。
眼前人察觉视线,清润的眉眼正对上了她的。
洛卿一顿,心中心思似被勘破,一时心中慌乱,却见眼前人微微颔首温和一笑,有礼有节别开了视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半点没让她觉着窘迫难堪,一定有太多女子这样看过他、暗示过他,才会这般波澜不惊,泰然处之。
这与往常一如既往的距离,不论她进几步都还是原地踏步,永远不温不火……
这般又何时是个头,她的时间不多了,若是何不欢回来与她争强,她又如何还有机会?
洛卿轻轻抬眼,飞快扫过他的眉眼,这般模样便是撇开了那家世背景也足够引得数之不清的女人倾心,她的动作得再加快一些,可平时靠近他的时间根本不多,白骨每日都与他形影不离,越发没了机会,一时无从下手。
她心中微微一拧,暗藏的心思忽尔大起,却见秦质起身往别处而去。
秦质起身往白骨那处走去,远远便瞧见他一粒粒往水里丢鱼食,往日都是大把大把地撒,现下却这般束手束脚,又如何猜不出白骨身上已然没了银票可撒。
白骨扔了一粒,又拿起一粒,听得秦质往这处走来,便拿着鱼食转头看去,发束玉冠,眉目如画,一身玉青色衣袍,腰系白玉带,坠一块天青玉,身姿修长,衣领镶绣繁复花纹,越显清贵。
“银票撒完了?”秦质走进水榭廊下,眉眼难掩笑意,话含揶揄。
白骨垂眼默了一刻,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她终究不能在留下去了,邱蝉子重回蛊宗,这一次他根基不稳,是除掉的最好时机。
“我得回暗厂了,往后恐怕陪不了你了。”
这可真是说反了,这些日子也不知是谁陪谁,名义上是秦质要白骨陪他几日,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秦质陪着白骨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秦质闻言笑意渐消,那神情像是孩童时期玩得要好的朋友,突然告诉他往后都没办法来玩了一般。
秦质默然许久,才问了句,“不来了吗?”
“我也不知。”白骨心中忽然有些说不清的感觉,难受失落,忽而上前将手中的鱼食塞到他手,“我会想办法来看你。”随即转身足尖一点,飞身而出,几个轻落水面眨眼间离去。
秦质似没想到白骨说走就走,抬出一步将要开口时,却只余水面上点点涟漪。
洛卿看着白骨飞身掠去,缓缓上前几步,“白公子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公子不必挂心。”
秦质闻言微微一怔,看着远处许久,忽而开口,莫名道:“挂心?”
洛卿似眼含羡慕道了句,“公子这些时日和白公子形影不离,好得和一个人般,真叫人羡慕白公子,有这样的兄长每日陪着他,若我是白公子可舍不得走了。”
秦质微微敛眉,看向手中的剩了大半的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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