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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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芷意要离开海岛的倒数第二天,和安生态酒店的投资希望,变成了零。
和安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可是现在,却只能笑笑的告诉她:“合同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违约金,谈下来也是一笔大数目。”
贝芷意抿着嘴不说话。
她刚才私下里去问过维克多和依坦,黛西在船上确实问了他们一些问题,奇怪的是,和专业相关的都是方案上已经有的数据。
其他不专业的,维克多和依坦说的并不全。
黛西有神经病的气质,她能两三句话带着总裁风然后中间突然夹杂一两句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听起来都话外有话,但是组合在一起,就让人觉得她更像是在故弄玄虚。
她拿着自己的小本子咬着笔杆子皱着眉,而和安早就去地下室拿了一堆的木板在院子里开始做木工。
维克多负责那天的晚饭,在厨房里洗洗切切,依坦则窝在角落里整理这一次鱼翅交易如果取消,在当前的海洋水质下,大青鲨能在繁衍期存活多少后代。
贝芷意在一堆还原对话中抬起头,扭着脖子看着仍然忙忙碌碌的三个人。
她有些发愣。
她知道和安今天应该是非常失望的,多年的老友决裂,已经铁板钉钉的方案突然之间就失败了,他们忙忙碌碌了几个月的方案,和安准备了几年的事情,结果都变得有些虚无。
所以她以为,今天基地的氛围,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一如往常。
“怎么了?”和安停下了手里的手工木锯。
贝芷意坐在窗口的位子,他一抬头正好看到她半张着嘴叼着一只笔有些傻乎乎的样子。
“……”贝芷意急急忙忙取下叼在嘴里的笔,挠了挠头。
“给我拿瓶水。”和安一头一脸的汗,手上都是木屑,下巴指了指大厅里的冰箱。
贝芷意小时候的教育问题,在这种简单指令下面表现的特别明显,她一路小跑的冲到冰箱,再一路小跑的跑到和安面前,矿泉水的玻璃瓶都是摇晃的水珠。
和安低头就着贝芷意的手喝了一口水,脸上的汗滴到贝芷意的手上,这样的画面让他心情莫名的变得好了一些。
“很沮丧?”她的表情几乎写在脸上了。
贝芷意点了点头,想了想现在更沮丧的人应该是和安,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添乱。
她想说对不起,又怕和安听到会更不开心,于是卡在喉咙里,含含糊糊的又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第一次失败。”和安笑笑的,用铅笔在木条上画线,“其实不应该说这不是我第一次失败。”
他看着贝芷意:“其实,这几年我几乎没有成功过。”
要不然也不会被逼到想要去撞船,但凡有一点希望,他也不会钻到那么极端的牛角尖里。
“你来这里三个月,接触的都是我们几个人。”和安用笔指了指大厅里面若无其事的两个大男人,“虽然知道一些环保的现状,但是都是通过我们过滤过的。”
“黛西那种,才是世界上的常态。”
“没什么好沮丧的,这次已经比以前好很多。”和安对贝芷意眨眨眼,“起码下一次,我们会把鲨鱼保护区的方案做的更好一些。”
“商人是利益驱动,我这次的方向对了,给他们足够的利润和良好的运营循环,会有人投资的。”和安说到最后,忍不住用脏兮兮的手蹭了下贝芷意的脸。
她脸皮薄,微微碰一下就一个红印子,再加上木屑,看起来有些孩子气。
“说起来……”他开始提其他的话题,“你的梳妆台上面要不要加个放大镜?”
“啊?”贝芷意傻呆呆的。
“我刮胡子可以用。”和安搓了一把下巴,想了一下,低头开始改图纸。
……
贝芷意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平静。
可是……
“应该是我来安慰你的呀……”她拿着矿泉水的玻璃瓶子,有些懊恼有些心疼。
怎么变成他来安慰她了。
“你的冲击比我大。”和安看了贝芷意一眼,忍不住又伸手去搓她的脸。
脸颊上一边一块红,看起来鲜嫩可口。
他欺负完贝芷意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低着头又重新开始锯木头。
他做的很专注,木料被他打磨的光滑水润,因为担心贝芷意身上弄脏,又用下巴指了指大厅:“水放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忙。”
贝芷意抱着矿泉水瓶子,没动。
和安直起身看了她一眼。
“那站这里陪陪我吧。”他声音轻了点。
只剩下两天了,他们从一开始絮絮叨叨一直不停的提醒对方一个人以后要注意的事,到现在,连提都不敢再提。
舍不得分开的酸楚已经具象成了痛。
***
“和安。”真的乖乖站在一旁陪他的贝芷意安安静静的站了一会,突然开口。
“嗯?”和安把铅笔夹在耳朵上,嘴里叼着木榫,忙着把锯下来的那块三角形做成适合的形状。
“黛西……”她说出了这个名字,眉头就下意识的开始拧紧,“她今天有好多奇怪的地方。”
和安拿下耳朵上夹着的铅笔。
“我……刚才从她的角度想了下她今天说过的所有的话。”贝芷意犹豫了一下。
“她对你求而不得可能不完全是因为喜欢,但是却一定是有喜欢的成分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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