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没有改变,几千年的寻找和追寻,原因有了,却始终没有解决办法。”
周玉戈看了他的眼睛一眼,叹气:“其实……你这样也算是有特异功能了,没什么不好吧……”
“我不是说我,”关九鼎闭了闭眼:“我是想救夏凡。”
周玉戈和太一闻言都没有再做声,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唉,铜镜里的秘密已经说完了,忽然觉得大祭司还是有所隐瞒,怎么总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呢?”周玉戈挠挠白发,又凑近棺木,刚低头去看下面,铜镜里的光芒忽然一下又盘旋起来,落在尸体腰腹位置,久久不散。
“怎么回事?”太一讶异的问。
“看来真的还有东西!”关九鼎看了看,道:“在尸体下面压着呢。”他示意周玉戈和太一一人一边轻轻抬起尸体,伸手要去下面摸。开始没有摸到,就两只手左右开弓,一边都不放过,没想到双手碰到尸体时,忽然愣住了。
“不对,这不是商王!”
“什么?”太一和周玉戈莫名其妙。
关九鼎又用两手比划了一下尸体的髋骨,皱眉道:“我确定,这是个女人。”
太一和周玉戈一脸震惊,可是木乃伊年代太久,根本无法从长相来推测。
“找到下面的东西了。”关九鼎说着,从下面将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个白色的玉板,长约十厘米,宽五厘米左右,厚不足两厘米,有一端已经微微泛黄。
“原来还是有陪葬的,虽然少了点。”捏着那块玉板翻过来看了看,忽然惊讶道:“这上面还有字?”
太一和周玉戈听到他的话,都凑了过来。
“不会又是那种吐火罗文字吧?沈岚不在这儿,我们可没人认识啊。”周玉戈闷闷地道。
“不,这是商朝的字……”太一紧紧盯着那块玉板,神情有些怔忪。
周玉戈闻言又凑近些看了看,认了出来:“这个字现在几乎不用了,应该是‘婠’,怎么玉板上会有这么个字?”
关九鼎问:“怎么写?”
周玉戈就着石棺边的灰尘,写出了它的现代字形。
关九鼎想了想:“婠,女官?”
太一却忽然像是被吓到了,往后连退几步才停下来。
周玉戈抬头看他:“怎么了,太一大人?”
“我想起来了,这是……”他的视线落在木乃伊的脸上,脸色惨白一片:“婠,这是我的主人……”
“咔哒”的一声,像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小石块。三人转头,沈岚扶着墙站在那里,一身的灰尘沙土,脸色从震惊再到苍白,忽然虚弱地讪笑了一下:“原来我真的不是她……”
她曾想过,她以后都不会再计较太一究竟喜欢谁,但最后,原来她连计较的资格都没有。
七十二三千年后
有的人的存在,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救赎;有的人的存在,却有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劫难。
太一之于沈岚,原先是劫难,之后却像是救赎。他的出现猝不及防,带着原始粗暴的仇恨,可也是因为他,让沈岚发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不是躲在父母灵堂后哭到岔气的孩子,也不是面对大伯时心情复杂的懦夫。她的见识、智慧和勇气,都是因为他的出现一点一点的增加。直到现在,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闷在南方小镇,一天到晚担心王大少会来逼婚的井底之蛙,却发现他所谓的救赎,终究还是成了劫难。
没有人会愿意自己是另外一个人,所以沈岚的心里并不希望自己是大祭司,可是有了太一这个理由,她宁愿自己就是那个尘封在历史长河里的古人。除了从假商王墓里出来那次,她双目失明,近乎崩溃地向他告白,之后几乎再也没有过多么热切或露骨的表现。可是究竟要爱他多深,才能连坚持自我的这份自尊也丢弃?
然而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四个人像是被冰冻住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太一的目光落在沈岚身上,像是失去了焦距,虚无缥缈,半晌才终于艰涩地吐出句话来:“也许……你是她的转世……”
他已经用这个理由支撑着自己直到现在,怎么能被现实这样无情的打破?但是当亲眼看到千年前自己所爱的人躺在冰冷的石棺里,要自我欺骗实在太难太难,以至于他问出来的话都那么无力。
而沈岚更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尹一源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完全没有反驳的可能,现在再看到大祭司的尸体,一切都已成定局。
“我不是……”沈岚苦笑了一下:“是那些虫子。”
周玉戈和关九鼎闻言俱是一怔,没想到她已经得知了自己脑袋里有虫子的事。
“尹一源都告诉我了,”沈岚抬手指了指太阳穴:“这里装着大祭司的记忆,而我,不过是他制造出来毁灭你的一个替身罢了。”
太一陡然朝后踉跄了一步,手扶着棺木的边沿才稳住身子,像是害怕什么,移开视线不再看她,慢慢转过身去,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的背影那么孤单萧索,像是受到了重击,整个人都萎顿了下去,不堪重负地微微颤抖着。有一瞬沈岚甚至想冲上前去抱着他的后背安慰他,可是她现在连前进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不是大祭司,他连正眼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她有什么资格再去搂着他?
墓室里的气氛已经诡异到了极点,忽然关九鼎轻呼了一声,打破了沉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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