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南站起身走到门边关上灯,整个房间瞬间落入一片漆黑。
后莱睡觉的时候房间里不能透一点光,所以这个房间用了最好的遮光材料,可是此刻这样的黑暗让后莱仿佛陷入一个巨大的黑洞,深处不知名的东西拼命吞噬她,让她无处可藏。
后莱闭上眼,紧紧地蜷着身子,等着明天到来。
陈以南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找来了业内最有名的律师,疏通了各处的关系,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这样出现了转机。
下班时陈以南去接后莱,他亲自开着车,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事情正在积极的解决当中,你同学一定能过上一个好年。”
后莱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喜悦,只觉得疲倦,“谢谢你。”
“和我说什么谢。我看你住的地方离公司也太远了,不如我在这附近给你买个房子,你上班也方便点?”陈以南用商量的口吻对后莱说。
后莱沉吟两秒,“能说不吗?”
陈以南笑意更盛了,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住的那个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你安心住着,不过我也在你公司附近给你找了个房子,你就当是租的,先住着,有更好的我们再搬。”
后莱垂眼,“好。”
*
“今晚我想先回我住的地方收拾收拾,过两天再搬吧。”后莱说。
“行,不急这一会儿。”陈以南爽快地答应,“那你收拾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
后莱用钥匙开了门,不过一天的时间没回来,再看到熟悉的摆设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桌上花瓶里的花因为缺水已经奄奄一息地垂在瓶边,后莱拿着瓶子到卫生间换水,忽然想起了以前陈以南给自己找的花艺老师,一个优雅恬淡的女人,说过她对花的看法,“我不喜欢永生花,因为对于花而言,枯萎也是它生命的一部分。”
对于十九岁的后莱来说,是陈以南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窗户。
陈以南为她找来了最好的花艺老师,可是贺禹洵,送了她一个亲手做的花瓶。
后莱深吸了一口气,把洗净的花瓶擦干,收到了柜子里。
后莱拨通了贺禹洵的电话。
“喂,在忙吗?”
“正好在休息。”贺禹洵站起身动了动脖子,拿着烟盒走出了实验室。
“你们是在b大租的实验室?”
“对。”
“明天我同学过来,我直接带他去实验室吧。”
“嗯……你在做什么?”
“刚和朋友玩回来,好累,准备睡了。”
“好,晚安。”
后莱倒在床上,又拨通陈以南的电话。
“喂,南哥,明天我有个同学来b市找我玩,你给我辆车去接人吧。”
电话那头的陈以南怡然地靠在椅背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愿意开车?这样吧,我明天带你去买一辆,想要什么车?”
“你就随便把你车库里的车随便给我一辆就行,要好看点的。”
“那我明天让司机给你开到你楼下?”
“行,我早上九点要用。”
*
男人都爱车,许安也不例外,他坐在副驾驶上左摸右摸,还靠在椅背上阖眼感受了一下速度,半晌开口感叹道:“后莱,你这是中彩票了吧。”
后莱瞟了他一眼,笑笑,“怎么了?”
“这……这可是玛莎拉蒂gt啊,将近三百来万……”许安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
后莱开得很慢,让人都为车感到憋屈,正好路遇一个红灯,她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许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因为我被包养了啊。”
许安还有着学生时代特有的呆滞,他愣了愣,随即咧开嘴笑了,“能包养你,那得多有钱啊。”
“对啊,特别有钱。”后莱踩下油门,声音淹没在豪车独有的发动机的轰鸣当中。
这样一辆车开进b大校园吸引了不少目光,后莱却大摇大摆地直接开到了贺禹洵所在的实验楼楼下。
后莱停好车,刚走下车,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贺禹洵。
四目相对,两人都停在原地,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你好,我叫许安,你就是贺禹洵吧?”许安率先向贺禹洵走去。
“你好,我叫贺禹洵。麻烦你这么远赶过来,辛苦。”贺禹洵把视线移开,自然地和许安寒暄。
许安和后莱一起到了二楼的实验室,里面五六个人俱是一副多日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特别是方元,如果之前的他只是让人感觉有些瘦弱耷拉,现在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了。
方元用的电脑配置是整个屋子里最好的,许安一进屋就被吸引了过去,他站在方元旁边看了几眼,忍不住出声提示道:“如果你只把信息可以推送到三层架构的传统c/s或者b/s系统中,就没有任何优势,完全可以编写一个程序让信息到达移动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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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莱看许安和方元聊得热火朝天,旁边的人也纷纷凑过来旁听,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贺禹洵也站在一旁,他很少发言,听得很认真。
后莱推门出去站在走廊上,从这个实验楼可以看到b大的体育场,周末场上有很多学生或散步或锻炼,显得格外热闹。后莱不知不觉捏紧了护栏,直到手都酸痛了,骤然放手,心却像在坐云霄飞车一样找不到底。
后莱决定赶紧走。
此时贺禹洵推门出来了,他走到后莱旁边,神色透着轻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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