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到了厨房,搬了个小板凳,在地上扣豆角。妈妈正在煮一大锅排骨汤,头也不回的问:“你妹妹今年又不回来了?”
桑榆哭笑不得:“妈,我回来半天你都没问问我怎么样,怎么满口都是弟弟妹妹的,我吃醋了啊”
“这不是最信任你吗,你从小就能干,自理能力也强,什么都用不的我们操心,可你弟弟妹妹就不一样了,啥都干不成,我可不得多问问”
桑榆心里想,还不是你们惯出来的,但还是没敢说。
妈妈盛了一大碗排骨汤,递给桑榆:“给弟弟送去”
桑榆抿着嘴答应了,刚出厨房门就用勺子乱翻,发现碗里堆着满满的肥美的大排骨,溜到角落里,刺溜刺溜的吃掉了好几块才给弟弟送过去。
打击报复,谁不会。
转眼就到年三十,桑榆拿着小时候积攒在小猪存钱罐里的钱,摸溜着跑去了小卖部,买了一大袋子各种各样的鞭炮。
拿着手里的,摔在地上的,点着就扔的,能炸开花的......还有能窜天的.....应有尽有。
小卖部的老板娘几年没见到桑榆,絮絮叨叨的念着:“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玩这东西了,这一转眼就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再来了,可算是又见到你了,你看,我都老了,你越长越漂亮,就是太瘦了,小姑娘不要一心想着减肥,多吃点......”
最后本来就满的要命的大袋子里又装进了几大盒甩着玩的彩炮。桑榆小细胳膊小腿的,拎着那一大袋子东西走的实在吃力,更可怕的是,走到一半,袋子破了个大洞,哗啦啦的散了一地。
桑榆叹了口气,蹲在地上一个一个往怀里塞,她是这么认为的:都是“漂亮”惹的祸。
桑梓终于在离春晚开播的前一个小时被爸爸妈妈解放了,飞一般的从桑榆那个破了的袋子里翻出好多盒小炮仗,跑了。
爸爸妈妈又急了:“小榆,去看着点你弟弟,让他注意安全”
桑榆:“那我呢,我就不用注意安全吗?”
“你都二十八了!你弟弟才几岁”
桑榆奔泪:“说好的孩子在父母眼里永远是孩子的呢?”
春晚开始,桑榆才不情愿的站在楼道口向下喊:“桑梓,你妈喊你回家看春晚!”
底下传来小男孩的大叫:“谁还看春晚!我跟同学打赌了,谁看春晚谁是小狗”
桑榆:“......”这种赌有啥意义,你不看就能摆脱你是小狗这个事实了吗?
桑榆抱了一大袋子番茄味的薯片从春晚的开头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认真观看。爸妈对此是诧异的,桑榆她,明明从很多年之前就拒绝看春晚了,今年这行为,简直是母猪上树的概率。桑榆想说,不管你俩是认为我突然爱上了红配绿的奇异颜色,还是爱上了冯巩的我想死你们了,反正自己就是突然很想看春晚。
也很希望明年的春晚能更好看一点,不要让远方的自己......失望。
桑梓不知道遇到了哪个好朋友在楼下疯玩了几个小时才不情愿的上楼,挨了来自年末的最后一顿臭骂之后默默的坐下来等着李谷一的难忘今宵.....
零点的几分钟前,爸妈表示,该派一个人下楼放一下迎新的红红火火大鞭炮了,桑梓自告奋勇,结果被爸爸的一声大喝吓得又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桑榆很有眼力见的看了看二老的眼色,默默的披上了外套:“还是我去放吧”
桑家的零点大礼炮,就没一家人一起放过,这重担,一般都是桑榆担着的。
楼道里黑布隆冬,桑榆跺了跺脚,又故意咳嗽了几声,才算成功的唤醒了半死不活的声应灯。
街道上的光线依旧昏暗,桑榆凑到破旧的路灯下,摸黑从破袋子里抬出那个巨大的大盘炮,无声的蹲在地上把它一点一点展开扑直。这炮足足有二三十米,足够从今年炸到明年了。桑榆看了看手表,离零点还有两分钟,她原地蹦蹦跳跳来屈挡严寒,最后实在无聊的把袋里可以抓在手上挥舞的彩炮取了出来,掏来打火机一气儿点燃了一大把,抓在手里挥舞。
挥舞轨迹上留在空气中的那些火花,随着挥舞变幻出不同的颜色。桑榆愣了愣,不自觉的一笔一划的在空中划下铭淮二字。
眼看只剩半分钟,桑榆蹲在地上用打火机不停的点着大长鞭炮上的芯头,手上的彩炮还没放完,桑榆只好用一只手抓着一大把,腾出右手不停的按着打火机,只是风有些大,那芯头又有些太短,桑榆费了老大的劲儿也没把它点燃,最后干脆把那一大把彩炮凑了上去,让飞舞的火花去去代替废柴打火机。
万分之一的概率,桑榆也没在意什么时候芯头便开始滋滋冒烟了,反应过来时已经烧上了红色的彩纸。
桑榆那毫秒有点懵,难道自己是被炸死的?
正当她打算连滚带爬的离开那个巨龙时,一只冰凉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肘,使劲的向后拽去,身后鞭炮已经噼里啪啦,桑榆却发现自己埋在一个温暖厚重的胸脯里,她目瞪口呆的深吸了一口气,便闻到了无比熟悉的苹果的香气。
桑榆有那么一刻彻底忘记了如何呼吸,直到一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轻轻拍打她才憋红了脸抬眼,看见了那张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回到南京后的桑榆强迫着自己不再想这个人,难道是憋的太狠,出现幻觉了。
然而那张脸着急的那么真实,开口的声音带着冬日的寒意:“小榆,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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