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再说也不一定就是你那儿露的风,咱们以后凡事小心,这次权当买个教训就是。”身边的人小的小,老的老,唯一当用的锦心又不在了,蓝佳音也只能是怀柔笼络,提点敲打,只盼这些孩子都是聪明的,能早些顶用吧。
锦云轩本就在兰萱院的后头,从右边的角门出去,不过一炷香就到了,主仆几人还没到院门,先听见几声哭喊,随即便忽的没了声气,心里都明白,这是被人捂住了嘴。
果然,没多会,锦云轩的门里就出来了四五个婆子,两个扭着发乱钗斜,泪流满面的锦意,剩下的手里拿着包袱被褥。
只见锦意的双手被捆在后面,口中塞着某个婆子脏兮兮的汗巾,紫色绣花袄儿上少了两个包金扣子,脚上还少了一只绣花鞋,无比的凄惨狼狈。
她一见被康嬷嬷背着的蓝佳音,登时就像那濒死的鱼儿疯狂挣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眼睛更是充满了惊慌害怕,拼了命的发出求救的信号。
锦意已经背叛了自己,留下是绝不可能了,她对领头的小刘妈妈柔声道:“妈妈,锦意再怎么犯错,总也是伺候了我七八年的老人儿,您就瞧在她尚算尽心的份上,赏她一份该有的体面吧。”
小刘妈妈才一回来,就被吩咐了差事,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呢,可眼前人不但是夫人的眼珠子,还是小儿子的新主子,总是要恭恭敬敬的。
便陪着笑道:“小姐多虑了,锦意年纪大了,咱家相爷亲自做主,赐了桩婚事,这可是极体面的好事儿,她这会想不明白也无妨,一会家去,她老子娘自然会劝她回心转意的。”
听到只是配人了事,蓝佳音便不再多说,只不过,锦意不是定给侯妈妈的孙子了?怎么这会又配给了别人?
她虽然不知详情,但也能透过蛛丝马迹,想到侯妈妈一家怕是不好了,这事已经闹大,不是她能管的了,再多想也是没用。
她在松软的靠垫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忍痛让黄桂给她用药油推开膝盖上的乌青。
倒吸着凉气吩咐道:“嬷嬷,你和锦珠去开了箱子,拿二十两银子,再捡一套银饰,两匹尺头,让青螺送去锦意家里,算是我这个做主子的给她添妆。”
等药油推开,黄桂用热帕子给她热敷的时候,蓝佳音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朦胧间,一会看到李维臻风神俊秀的站在湖边,口吻讥讽的跟她说,才不会让一个罪臣之女踏进安信侯府。
一会又看到命中的天魔星,用那对灿若星辰的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似笑非笑,又隐隐透着寒凉,就像一把无形的匕首,直直的扎进她的心里,连心肝儿都是颤的。
☆、第二十章身边处处温情在
几番挣扎,蓝佳音费了老大的力气,才从这个无比古怪,又十分吓人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便依稀听到门外有人小声说话,“呦,那也睡了一个多时辰了,可不敢再睡了,一是还没用晚饭,二是怕半夜醒来失了觉,那可怎么好呢?”
说话的声音很熟悉,想了想,蓝佳音这才反应过来,是娘亲身边的大刘妈妈,定是父亲今日在家,她脱不了身,这才让心腹过来瞧自己怎样的。
蓝佳音抬手揉了揉眼睛,坐在锦杌子上绣东西的锦珠赶紧上来扶她起身。
垂头瞧着身上还算整齐,蓝佳音便笑着往门口努了努嘴儿。
“大刘妈妈,快请近来说话,小姐已经醒了。”收到主子示意的锦珠,几步走到门口,掀了门帘儿请人进屋。
门外的大刘妈妈和康嬷嬷先后进来,坐在炕上的蓝佳音笑道:“今儿跑了一天,着实困倦,不觉睡了这么久,倒让妈妈担心了。”
“妈妈快请坐下说话。”
正说呢,就见金珠端着银盆,青螺端着红木托盘,上面搁着香胰子,面巾子,薄荷茯苓膏那些七零八碎的小物件,进来伺候主子洗漱。
大刘妈妈也不敢托大,卸了腕上的赤金纽纹镯子,主动上前伺候,笑着说:“姐儿今日受苦了,夫人不知道多心疼呢,早就让墨画来了趟,您那会刚睡下。”
“这不,到了晚饭的时辰,又催着老奴来看您用的香不香,膝盖可还青紫的厉害?”
说着,她顺手指了指对面方几上,“喏,这是上好的跌打药酒,还是咱们老侯爷亲制的呢,比外间那些强的多,就是这味儿有些大,您且忍忍吧。”
瞧着那修长的细颈白瓷瓶,鼻尖仿佛立即便萦绕着一抹熟悉的药香酒味,心中的暖意犹如一汪温泉,熏得人全身舒坦。
前世蓝佳音被关在大狱,崇北侯府又正被朝堂上的大小官僚,齐力架在火堆上炙烤,当真是不敢擅动,想了不少法子才带了些微东西进去,这药酒的方子,就是其一。
也多亏了这有这个方子,她才勉强撑起了一个家,当一瓶瓶药酒变成铜钱,蓝佳音方才明白自家外祖父的深意。
可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种原本浅显的道理,硬是在受尽冷眼措磨之后,方才真切的懂得。
蓝佳音饱含歉意的说了句,“都是我不醒事,整日里没事找事,白让娘亲跟着担忧,实实该罚,刚好这会睡的好,一会用了饭,紫络就去磨墨,先写上十五张大字再说。”
她这话细思起来,甚是有趣,大刘妈妈这种聪明人霎时就意会了,不禁越发笑的开怀。
她今日虽没在里头伺候,可也知道姐儿被罚了什么,叹道:“姐儿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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