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依道:“今日的武功练了么。”
薛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现在不是休息之时。”
天一教每日作息规律,何时练武,何时休息,何时念书,一丝不苟,按部就班。
红衣男子干笑两声,“哈哈,这个…正要去练呢,小妹,你说对不?”
这唤小妹的是个圆脸少女,可爱俏丽,只是眼角带煞。
她高声道:“少主,老四和老五已经拼了一天一夜的酒啦!”
红衣男子:…我觉得我们之间出了一个叛徒
薛明依道:“薛冷、薛宁,刀山上扎一个时辰马步。”
薛宁便是红衣男子,皱着脸道:“是,是!”
名唤薛冷的是个稚气少年,笑吟吟道:“少主,你不介绍一下么?”
薛明依心下了然,道:“他是江若寒。”
薛冷道:“哦,江若寒是谁呀?”
薛白道:“新姑爷。”
“嘶——”
众人皆倒抽一口冷气。
薛冷与薛宁敬佩地看着江若寒:哥!我敬你是一条汉子!
薛明依微微侧头看他们,轻轻一笑,“还不去?”
“是!”
两人背脊一凉,腹中提气,拔足狂奔而出。
薛明依淡淡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立刻如鸟兽散。
她道:“师兄便是如此打理教中之事的?”
薛白冷汗涔涔而下,“这不……少爷新婚燕尔么,难免乐不思蜀,哈哈哈。”
第19章第19章
无需薛明依再多言,薛白已经自认命地向刀山走。
薛小妹拍手一笑,“我去做饭!”
是夜。
薛明依坐在房顶上,眺望静谧的云霞山。江若寒从薛白那讨来一架梯子,搭在墙壁上,顺着梯子爬到了屋顶。
他在薛明依身侧坐下,问:“娘子,你在想什么?”
薛明依道:“没想什么。”
她撒谎了。
江若寒正欲相询,听到隔壁竹苑飘来的声音。
“师妹太过分了,冉冉,你快过来让我好好抱抱。”
“是我们对不起妹妹。”
“啊,你轻点。”
江若寒纯真道:“娘子,他们在做什么?”
“做游戏吧。”
江若寒道:“那我们也做这个游戏好不好。”
薛明依看了他一眼,“你若真的忍不住,可以去寒潭里泡一泡。”
云霞山的寒潭是千年寒潭,冰冷刺骨。
江若寒道:“我说笑的。”
“起风了,歇息吧。”
她这样说着,拎着江若寒的领子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翌日。
薛明依一大早便钻进药房,也不知捣鼓什么。薛白老远瞥了一眼,奇怪嘀咕,“少主弄些散阳气的药做什么。”
天一教的人不像传言那般凶神恶煞,倒是平易近人得很,插科打诨不在话下。薛冷与薛宁是一对兄弟,却长得一点也不想象。
薛宁笑道:“小时候,老教主以为薛冷是女孩子,让他和少主睡一个屋!”
江若寒闻言气得五窍生烟,“然后呢。”
薛冷白他一眼,“老教主欲将心法传授给我,这入门功课便是在绳子上睡觉。整整一夜我都在爬上绳子和掉在地上之间徘徊。”
忘忧心法极其特殊,唯有女子可练。
薛宁笑道:“第二日少主便去告诉老教主,薛冷不是练武的料,太蠢了,朽木不可雕。”
薛白道:“老教主当时吹胡子瞪眼,喝道,不可能!他眼光向来毒辣,怎会捡个破铜烂铁当璞玉。随后便要我来替薛冷诊脉,我一号脉,这不对啊,这明明是男子的脉象啊。”
薛宁道:“薛冷当时就奇了怪了,说,我本来就是男人啊。”
薛白道:“少爷便跨步向前,欲脱下薛冷裤子,老教主一巴掌拍上他脑袋,指着少主说,这还有女娃在呢,你犯什么混。”
众人哄然大笑。
薛青衣与薛明依正在比武。
薛青衣挥舞着二尺钢刀,薛明依执着袖里软剑。
刀剑相交之声密如骤雨,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火星四溅,然那点微末尚未落地,薛明依已经剑指薛青衣咽喉。
薛青衣将钢刀插、入地面三寸,笑道:“我输了。”
薛白摇了摇头,“少爷就从来没赢过。”
江若寒突如其来地心悸,问:“忘忧心法当真如此厉害吗?”
薛白道:“以前江湖称它为邪法。天下武功,无快不破,但是忘忧心法不是以快取胜。它是以绝取胜。”
“绝情绝欲,冷漠残酷。”
江若寒问,“修炼这种心法,当真不会对人有所影响吗?”
薛白道:“只要不动心,不动情,便可永驻青春,长命百岁。”
“若是动心动情了呢?”
薛白道:“如毒入心脉,你杀人时有多快多狠,被反噬之时就有多痛多疼。”
江若寒忽然之间,不敢再想下去。
薛白继续道:“是以少爷才会对你好言相劝,你以为人人都愿做棒打鸳鸯的坏人么?他是为了少主好,也是为了你好。江公子,倘若你真对少主有一丝情谊,便放手吧。到此为止,对你们都好。”
薛明依收了袖里剑,随手取了一碗茶递给薛青衣,后者接过,道一声,“有劳师妹啦”,头一仰,咕咚咕咚地灌了进去。
是夜。
苏冉冉有些不可置信道:“青衣…。你不行了?”
薛青衣看着毫无动静的下半身,欲哭无泪。
屋顶上吹风的薛明依心情大好。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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